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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小城

  • 日期:20210226
  • 作者:刘亚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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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亚琪

    北方的早晨,清爽且安逸。 融洽的风,漂浮的云,人潮攒动的集市,尽在潺潺流水中,偷偷记录着人世可爱。

    六点半的街市,透着青涩。小城还未完全醒来,眯着惺忪睡眼,呼吸匀称。街道两边的树长出了新芽,静悄悄的,在不温不冷的微风中,泛着懵懂。天微微亮,尚存依稀月色,视线模糊,收拾好行囊,穿行在老旧平房与新砌高楼间,寻觅最早的小城烟火。

    不知从哪个路口开始,小摊档带着热气出现在视野里,车马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零零散落在公交车站附近。天还不够亮堂,二月末的小城还带有丝丝凉意,不自觉地裹紧了衣襟,但这似乎并不妨碍早起的老人,拎着布袋包裹着的器具,三两结伙,迈着硬朗的步子默契的静静走在街巷,给即将开启忙碌的年轻人们再多睡一会儿。恍惚间,他们两鬓的丝发不再泛白,走过的背影也不再佝偻。

    天渐渐明朗了许多,行色匆匆的年轻人,被拉着赶车上学的孩子,卖早餐的小摊围着些许人,老板娘忙的团团转,也依旧笑颜招揽着生意,还有骑得飞快的自行车,以及公交车站急切张望的赶路人,小城的早晨总是清新且又让人充满希望。

    早上的集市,带着小城特有的烟火气。琳琅满目的货物摆在摊位上,商贩们如数家珍般推销着自家的产品,自如应对来自阿姨们的审视。往里走的时候,被两侧二三层小矮楼和迎面撒下来的阳光,一半矮楼一半绿茵茵的树,还有中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商贩美到了。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各色新鲜冒着水汽的蔬菜、水果吸引,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里的瓜果蔬菜大多自产自销,实在、淳朴便是它最大的卖点,都无一例外被码的整整齐齐,卖相也都新鲜欲滴。原本不宽不大的街道,集满了上百个摊位,热闹不已,“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最为恰当了,多到数不清的种类,还有数不清的赶集人。

    小城特有的社交圈子,便是一抬头兴许就能遇上熟人了。几句问候,眉眼跳跃,交流着哪个摊位的蔬菜新鲜且便宜。通常集市总会比菜场和超市的菜价上涨慢一个步子,并且多了可以比对、议价、挑选采购的乐趣。即便偶尔早起的年轻人,打着哈欠迈入这个人气最高的地方,瞬间也清醒了,在这精彩的叫卖声中,亲身体验叔叔阿姨们对赶集特有的情怀,感受着北方小城最本真、最质朴的样子。

    逛完集市便就近找些吃食,满足一下舌尖蓓蕾。热腾腾的羊汤配着油饼,金灿灿滋滋现炸的油条,泛着芝麻酱香的商河老豆腐,再搭配一颗文火慢煮的茶叶蛋,还有那有着几十年岁月的酥层烤炉烧饼。走进临时搭起的早餐摊位,坐在的粗布小马扎和带着木头纹理的长条桌前,络绎不绝的食客,熟悉的老街坊邻居,简单且质朴的美食享受,让整个人的心和胃被熨帖的舒适无比。抬手看看手表,还不到9 点钟,吃饱喝足后翻阅着被记录在单反相机里的小城记忆,竟有偷了很多时间的满足感。

    这是一片唤醒记忆的土地,自我出生那一刻,便被我牵挂。人生漫长,路上不用刻意着急,慢慢探寻,用心感受,能挽留岁月的,只有对生命本身的热爱,和漫长日子里,那份纯真和善良。最后,引用冰心的一句话:

    假如生命是无趣的,我怕有来生。

    假如生命是有趣的,今生已是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