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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福义
演化经济学以制度—历史—社会结构的观念作为分析框架，是以创新和质量为核心的学科，是高质量发展和新旧动能转换的理论基础，对区域新旧动能转换和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指导价值。本文从演化经济学视角探讨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ＳＰ增长理论、活动基础、政治经济结构以及组织层级化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ＳＰ增长理论
ＳＰ增长理论是由萨维奥蒂（Ｓａｖｉｏｔｔｉ）与皮卡（Ｐｙｋａ）共同发展的演化增长模型，其核心内容是经济系统中新实体的出现导致系统种类增加，进而引起系统质变和结构变迁，推动经济发展。因此，应通过不断研发绿色产品，逐步淘汰传统产品和旧绿色产品，促进区域绿色经济系统新种类产生和区域传统经济系统种类、旧绿色经济种类减少，引起区域经济系统质变，表现为新绿色产业产生和旧绿色产业与传统产业的减少甚至消失，通过产业结构变迁（包括高级化和生态化）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由于缺乏资本基础和知识基础，研发绿色产品和进行绿色创新的难度大，政府应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绿色创新的扶持力度，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协调发展。在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较重视环境治理技术，忽视减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环技术创新、低碳技术创新以及绿色产品市场培育。政府应加大对减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环技术创新、低碳技术创新的扶持力度，加快培育绿色产品市场的步伐，促进区域绿色产品创新和需求。
二、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活动基础：绿色报酬递增活动
演化发展经济学认为实际工资是评价国家和区域富裕的首要标准，报酬递增活动及其引发的对其他产业的正反馈效应导致生产率提高，进而通过提高国民实际工资和良性循环，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发展。因此，应选择绿色报酬递增活动作为区域绿色经济活动。由于循环经济（含碳循环）是实现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的最佳模式，绿色报酬递增活动是采用循环经济模式并扣除生态成本后的报酬递增活动如循环经济制度下的静脉产业技术创新活动。在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部分地区政府为追求政绩，采用行政手段，强制关停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产业，导致许多区域资本密集型产业如钢铁工业、化学工业消亡。对处于工业化中期的前期阶段的区域而言，资本密集型产业是其主导产业，大多属于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产业。关停资本密集型产业，如果大力发展绿色技术密集型产业，将导致区域产业结构过度高级化，产业联系失调，反之，将导致区域产业结构衰退。以上两种情况均导致区域生态经济效益欠佳和引起结构性失业，降低区域国民实际工资和富裕水平。因此，各级政府应积极制定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制度，参考区域发展阶段理论，扶持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主导产业和潜导产业进行循环经济技术、低碳经济技术等绿色技术升级改造，使其成为绿色报酬递增活动，绿色报酬递增活动是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三、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政治经济结构：绿色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互动
演化发展经济学认为，国家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之间存在密切的互动关系，一方面，经济发展会推动民主进程和政治结构变迁，另一方面，政治权力的构成对经济发展有重要影响。因此，需要抑制传统经济活动和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下的区域报酬递减活动及其利益相关者的政治权力和政策影响力，制定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扶持区域绿色报酬递增活动，促进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国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不健全，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许多以传统经济活动为主要利益来源、具有强大政治和经济影响力的特权阶层，需要国家不断完善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加大对各级政府的绿色教育与培训，提高政府的绿色发展管理能力。各级政府应抑制区域传统经济活动和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下的区域报酬递减活动及其利益相关者的政治权力和政策影响力，扶持高端低碳产业和高端循环型产业等区域绿色报酬递增活动 促进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
四、组织层级化：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
演化生态经济学认为组织的层级化程度越高，群体的沉淀成本影响越大；放弃沉淀成本之后的选择收益越大，走出生态环境恶化的困境越容易。因此，应该积极进行组织创新，逐渐降低区域组织的层级化程度，减少群体沉淀成本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建立区域绿色组织，进行绿色经济制度创新，如建立现代绿色市场经济体制和制定扶持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的政策，增大区域企业和消费者放弃沉淀成本之后的选择收益，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发展。处于工业化社会的中国区域已经形成较复杂和层级化程度较高的组织结构，具有许多传统经济利益集团，沉淀成本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产生较强的抑制效应。各级政府应该积极进行组织创新，逐渐降低中国区域组织的层级化程度，逐步消除传统经济利益集团，建立区域绿色组织，进行绿色经济制度创新，如不断完善现代绿色市场经济体制和制定欠发达地区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优惠政策，加强民主、协商与合作，扶持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降低沉淀成本对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产生的抑制效应。
（作者系山东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演化经济学以制度—历史—社会结构的观念作为分析框架，是以创新和质量为核心的学科，是高质量发展和新旧动能转换的理论基础，对区域新旧动能转换和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指导价值。本文从演化经济学视角探讨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ＳＰ增长理论、活动基础、政治经济结构以及组织层级化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ＳＰ增长理论
ＳＰ增长理论是由萨维奥蒂（Ｓａｖｉｏｔｔｉ）与皮卡（Ｐｙｋａ）共同发展的演化增长模型，其核心内容是经济系统中新实体的出现导致系统种类增加，进而引起系统质变和结构变迁，推动经济发展。因此，应通过不断研发绿色产品，逐步淘汰传统产品和旧绿色产品，促进区域绿色经济系统新种类产生和区域传统经济系统种类、旧绿色经济种类减少，引起区域经济系统质变，表现为新绿色产业产生和旧绿色产业与传统产业的减少甚至消失，通过产业结构变迁（包括高级化和生态化）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由于缺乏资本基础和知识基础，研发绿色产品和进行绿色创新的难度大，政府应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绿色创新的扶持力度，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协调发展。在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较重视环境治理技术，忽视减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环技术创新、低碳技术创新以及绿色产品市场培育。政府应加大对减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环技术创新、低碳技术创新的扶持力度，加快培育绿色产品市场的步伐，促进区域绿色产品创新和需求。
二、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活动基础：绿色报酬递增活动
演化发展经济学认为实际工资是评价国家和区域富裕的首要标准，报酬递增活动及其引发的对其他产业的正反馈效应导致生产率提高，进而通过提高国民实际工资和良性循环，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发展。因此，应选择绿色报酬递增活动作为区域绿色经济活动。由于循环经济（含碳循环）是实现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的最佳模式，绿色报酬递增活动是采用循环经济模式并扣除生态成本后的报酬递增活动如循环经济制度下的静脉产业技术创新活动。在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过程中，部分地区政府为追求政绩，采用行政手段，强制关停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产业，导致许多区域资本密集型产业如钢铁工业、化学工业消亡。对处于工业化中期的前期阶段的区域而言，资本密集型产业是其主导产业，大多属于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产业。关停资本密集型产业，如果大力发展绿色技术密集型产业，将导致区域产业结构过度高级化，产业联系失调，反之，将导致区域产业结构衰退。以上两种情况均导致区域生态经济效益欠佳和引起结构性失业，降低区域国民实际工资和富裕水平。因此，各级政府应积极制定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制度，参考区域发展阶段理论，扶持自然资源消耗多、生态环境破坏大的主导产业和潜导产业进行循环经济技术、低碳经济技术等绿色技术升级改造，使其成为绿色报酬递增活动，绿色报酬递增活动是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三、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政治经济结构：绿色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互动
演化发展经济学认为，国家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之间存在密切的互动关系，一方面，经济发展会推动民主进程和政治结构变迁，另一方面，政治权力的构成对经济发展有重要影响。因此，需要抑制传统经济活动和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下的区域报酬递减活动及其利益相关者的政治权力和政策影响力，制定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扶持区域绿色报酬递增活动，促进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国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不健全，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许多以传统经济活动为主要利益来源、具有强大政治和经济影响力的特权阶层，需要国家不断完善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加大对各级政府的绿色教育与培训，提高政府的绿色发展管理能力。各级政府应抑制区域传统经济活动和现代绿色市场经济制度下的区域报酬递减活动及其利益相关者的政治权力和政策影响力，扶持高端低碳产业和高端循环型产业等区域绿色报酬递增活动 促进区域绿色经济高质量发展。
四、组织层级化：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
演化生态经济学认为组织的层级化程度越高，群体的沉淀成本影响越大；放弃沉淀成本之后的选择收益越大，走出生态环境恶化的困境越容易。因此，应该积极进行组织创新，逐渐降低区域组织的层级化程度，减少群体沉淀成本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影响；建立区域绿色组织，进行绿色经济制度创新，如建立现代绿色市场经济体制和制定扶持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的政策，增大区域企业和消费者放弃沉淀成本之后的选择收益，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发展。处于工业化社会的中国区域已经形成较复杂和层级化程度较高的组织结构，具有许多传统经济利益集团，沉淀成本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产生较强的抑制效应。各级政府应该积极进行组织创新，逐渐降低中国区域组织的层级化程度，逐步消除传统经济利益集团，建立区域绿色组织，进行绿色经济制度创新，如不断完善现代绿色市场经济体制和制定欠发达地区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优惠政策，加强民主、协商与合作，扶持区域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降低沉淀成本对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产生的抑制效应。
（作者系山东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