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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楠
我:“不好意思,我还没钱买手机,名字叫张强,平时给人打工。多少钱能治?轻度宫颈糜烂。”
对面换了位号称是王医生的客服,上来就说:“轻度宫颈糜烂要用7-10天的药,三五百块钱,重的得手术。”
我一听,这么狠,一上来就要用7-10天的药,你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轻度的宫颈糜烂不用治疗吗?
午饭结束,我跟他们更深层次的交流还没展开,鉴于下午一点半又要上班,无奈草草关闭对话窗口,开始认认真真投入工作。
晚上,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我再一次打开了页面。
这次是从咨询窗口进的,没从弹跳窗口进。我刚想装李四,结果对面那位一开口就说:“您的宫颈糜烂是要分级的,建议您还是明天到医院来看一下比较好。”
天啊,她们记忆力真是好,人脑赛电脑。我顺着话往下说:“哦,那你看我这轻度的宫颈糜烂该怎么治?”
对面的客服好像又换了一位:“您之前作检查,医生没告诉过您,轻度宫颈糜烂跟宫颈癌很像吗?”
我赶紧入戏:“哎呀,真的吗?太可怕了,该怎么办呢?”
客服:“要作检查进行排除的。”
我:“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上有老下有小,您给我个准数,我看看这病值不值这钱。”
客服苦口婆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病在您身上,您不看,别人可帮不了您。我个人觉得,您这个年龄了,还是不要只关心钱,身体更重要。”
哎哟,这话说的,声情并茂,还让我别关心钱,乍听之下,还真是让人感动。
其实患者类似的经历还有很多,如果没点医学底子,还真是特别难判断哪些是骗人的检查,哪些是必需的检查。
在有的医院做着起步价三五块的检查,然后告知你检查结果都是阳性,全是病；在有的医院检查虽然价格不菲,但检查结果货真价实,这里面,还真有点门道儿。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备
回来没几天,老妈的病竟然减轻了许多,虽说呼吸仍然不是很顺畅,但至少不用整宿整宿睡不着,一个劲儿喘憋。
我说:“妈,你的病是不是知道我假期马上结束,催我走呢?”
老妈说:“这你都知道?!我的病是骗子,想你的时候犯两下,有个正当理由把你拉回来。等该送你走了,这病也就痊愈了,没必要再犯下去了。”
听着老妈的玩笑话,我却不免有些心酸。平时都在北京工作、学习,基本上一年就回家两次。一次是春节,另一次大约在年中的时候,每次回家也就待几天,很少有超过一周的。
我也知道老妈的病根本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哮喘合并慢阻肺,是有季节性的。一般空气质量一差,天气转凉,家里有点灰尘什么的,都是她喘憋的诱发因素。这两天好转可能纯属巧合,也许,我刚走就天气转冷,她接着就会气短难受,但这些她是绝对不会跟我说的。
所以,老妈的病好只是假象,真害怕我一走,她的病情就加重,还得在柜台旁喘着粗气站着加班,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不行,我心想,我要在走之前干一件事。
就在走的前一天,我起了个大早,带着老妈的身份证就出了门。在去西京医院的公交车上,我把西安各大三甲医院的位置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然后设计了最短线路,准备开始一个站点一个站点去办就诊卡。
向北我走到了西京医院,向东去了唐都、西安市第四人民医院,向南办了陕西省肿瘤医院、陕西省人民医院和交大二附院的卡,最后回到城中心,又办了中心医院、交大一附院、交大口腔医院、西安市第一医院、西安市中医院和陕西省医院的卡。除了省妇幼和儿童医院(因为年龄超标),剩下的综合性三甲医院,基本上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