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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赵洪杰 王学文
采访中了解到这样一组数字。
2015年,我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有研发活动的仅占13.9%,低于全国3个百分点。截至去年底,江苏万人发明专利是17件,广东12.8件,山东仅为4.9件。去年全省综合创新能力在全国排第六位。
创新在发展全局中处于核心位置,科技创新在全面创新中处于引领地位。要破解山东创新难题,就要立足山东实际,创新思路找法子。
境界比黄金更重要
德州景津集团生产的压滤机,以其高技术高质量,连续六年全球产销量第一。景津董事长姜桂廷,收过废品,卖过豆腐和青菜,收过玉米和小麦,琢磨过扒鸡,杀过猪……总是从前一种无成本或成本更低的生意做起,慢慢积累资金,再做成本更高、利润更大的生意,直到做压滤机。
我们走一路问一路,影响山东创新的首要因素是什么?企业和政府部门的回答是投入不足。为什么投入不足?差钱。真的是这样吗?采访中一个体会,境界比黄金更重要。
一心想把企业做大做强、不甘心做一个守成的企业主,一心想通过创新做自主品牌、不甘心“山寨”别人挣“仨瓜俩枣”——有了这样的境界,就是差钱也能千方百计筹钱；没有这样的境界,就是有黄金也不往研发上投。
景津集团就是这样的例子。姜桂廷告诉我们,他每干一样生意,从没想小打小闹干一场,总是想着干更大的。有这一想法,也就想方设法积累下资金了。
鲁南一家铸件企业,在科技支撑下一路做到行业冠军。然而自恃有领先技术,自满于挣了几个钱,对研发不再加大投入,结果没几年被广东一家企业超过。我们采访的一家大企业,依靠垄断挣来大钱,在日子好过时不加大研发投入,不开发新产品,现在经营非常困难。
两相对比,企业家需要提高对办企业和创新的认识境界。
境界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创新投入大、风险高,广大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搞不好会“死得很惨”。广饶一家轮胎企业,为攻关一种新型涂料,连续三年每年投入3000多万,占公司利润的一大半；企业负责人说“现在骑虎难下”,两年内不成功,企业可能要破产。
有什么方法克服这种“危险局面”?以龙头带动集群创新,降低单个企业的创新风险,是在实践中摸索出的好路子。
华建集团是临朐铝业的龙头企业,有自己的实验室和检验检测设备。在当地政府推动下,实验室被改造为省铝型材检验检测中心,向51家同行、200多家配套企业开放,共同研发新技术。许多中小企业由此提高了创新能力,临朐原来低端铝材云集,现在中高端型材达到30%以上。
目前山东中小企业占企业总数比例达到99%,探索更多有效法子,推动中小企业创新,已是很迫切的事情,需要更多地方行动起来。
企业对创新加大投入,政府要给以扶持。除资金、政策支持外,目前我省正在力推投资基金。在采访中我们发现,很多基金投向大企业,对急需资金的中小企业不感兴趣；就是对大企业的投资,进度也不快。这与整个经济形势有关,也与基金运作有关,需要对症下药。同时,在发展政府基金的同时,还要引导民间基金尽快、更大规模参与进来。
银行也需要创新思路,对企业创新加大扶持。这是一个令人悲怆的故事:行业冠军青岛鼎新通讯,前些天从股市募集6亿资金,将其全部存到上海浦发银行,其他银行一律不考虑。这是因为在鼎新遇到困难时,只有浦发银行雪中送炭。这样的事情越少越好。下面的事情则越多越好:今年8月,基于对禹城禹王集团的信任,建设银行向禹王集团发放无担保的善融网银贷款2亿元,其最大亮点是,禹王集团可与上下游企业共用这笔贷款。这是建行为扶持中小企业创新推出的新产品,在禹城首发。当前银行对企业普遍存在惜贷现象,在经济下行压力下,这样做自有其理由。但如果打开思路,寻找一条既降低银行风险又支持企业的路子,将是一种更高的干事境界。
让人才成为合伙人
企业反映影响创新的第二个因素是缺人才。山东处在京津冀和长三角两大经济圈中间,省内大部分是二三线城市,当地培养的人才被“虹吸效应”吸走,外埠高端人才很少来落户。来自省经信委的消息,我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人员数量户均不足10人,居全国中游水平；高层次专家人才,仅占科技活动人员总数的6.9％。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德国,隐形冠军企业的平均离职率仅为2.7%,是德国全部企业平均离职率的1/3。
为了留住人才,地方和企业可谓煞费苦心。处于鲁西北的乐陵,围绕当地的刹车片等主导产业,在园区投资建设博士楼,配备实验仪器等所有研发所需,请高校教授带着博士来做实验、搞科研。他们的希望是,来10个博士,留下两个就算成功了。
达驰电气地处四省交界的成武县,经济本就相对落后,高速路、铁路、水路又无一路直达。为留住人才,达驰曾给十几名进厂的大学生在当地介绍对象。别说,这个做法有点儿成效,西安理工大学毕业的包龙青,与当地一位中学教师喜结良缘,包龙青由此留下,已成长为公司国贸部部长。但是,离开企业的还是占绝大多数。
采访中,我们也发现在吸引人才上很“牛”的地方。烟台持久钟表是我国特种钟表领域的隐形冠军,综合市场占有率80%以上。近年来,持久钟表吸引了全国各地50多名一流人才,研发出8项打破国际垄断的技术。公司董事长朱长虹很“牛”地告诉我们,烟台是我国最大的钟表生产基地,钟表领域的科技人才不到烟台,就无法实现人生价值。
在这里,一流专业人才和绝对产业优势形成正比。产业优,人才来；人才来,产业更优,人才更愿来……由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问题是,省内像烟台钟表这样在某一领域形成绝对优势的产业还很少,需要下大力气发展之。
解决当前创新人才短缺问题,有没有立马生效的法子?以股权为纽带,让企业与人才结成利益共同体,是个好法子。省中小企业局副局长胡立新认为,这是未来发展方向。
淄博的德佑电器是一家隐形冠军企业。为了吸引山东理工大学教授咸日常和上海交通大学一位教授,公司让渡给他们5%的股份。这二人是国内该领域的拔尖人才。“有了公司股份,他们在技术上就不会留一手。”公司董事长王克勤说。为让更多技术骨干持股,王克勤持有的公司股份已从85%稀释到39%。
我们采访的隐形冠军企业,大多数已开展管理层和技术骨干持股,他们的理念是:让人才成为企业的合伙人,而不是打工者。高密豪迈集团做法更彻底,骨干员工陆续入股,集团股东已近千名,这激发了全员创新活力,豪迈成长为我国该领域最先进产品的制造者。
随着交通更加便利,以高薪聘请京沪专家,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也是个有效办法。济南长清的企业家对我们说,从济南坐高铁到北京和上海各两个半小时,京沪专家下午下班后来到企业,
第二天上午回去上班都来得及。从德州坐高铁到北京不到两个小时,这里的很多企业聘请北京专家,一个月来几次,解决几个关键问题,对企业帮助很大。
其实,对克服人才短缺问题,我们应充满信心: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山东城市的硬件和软件建设会越来越好,将更适宜一流人才创业和发展,同时北上广等一线城市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因此将有越来越多的一流人才到山东工作。我们在青岛就曾听说,前些年流失到京沪的动漫人才,近年开始回流了。
专注才能出技术
当前经济形势复杂,实体经济遭遇困难,房地产等虚火旺盛。对实体经济、对技术不专注,成为制约山东创新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我省西部一家新能源企业,技术非常领先。2009年左右,在房地产热的大形势下,这家企业开始进军这一“来钱快的产业”。对于开发小户型,他们还应付得了。但对于350平方米以上大户型,他们显现出非专业的缺陷。结果本业、新业都没做好,现在这家企业陷入困境。
2012年,德州的聚力焊接材料公司,有60多亩二期用地等待开发。有人鼓动拿来搞房地产,但企业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做主业。现在,聚力已是国家级的隐形冠军企业。
德国有1307家世界级“隐形冠军”,占全球总数的近一半,它们几乎全部是几代人做同一个产品和延伸品。在我们的采访中,凡是做到隐形冠军的企业,无不是专心专注的企业。省中小企业局局长王兆春认为,工匠精神就是从这种不当“杂家”、专心专注中培养出来的。
企业专心专注,需要政府给予支持。我省正在大力推动的“一企一技术”和“专精特新”工程,就是为了引导中小企业掌握专有技术、突出主营业务。现在,全省有1811家企业获评“一企一技术”企业,“专精特新”企业则达到1786家。现在,青岛和德州正在进行隐形冠军企业和“专精特新”示范企业评选活动,一旦评上,企业将获得资金和政策方面的有力支持。
在新的时代条件下,专注并不是只做一个产品。当前由于产能过剩,通过技术递升,围绕本业实现适度多样化,也是一种专注。青岛海丽雅集团从做扎头绳起步,先后做过松紧绳、海军军帽飘带、超市捆绑绳,现在做特种绳缆,并做安全救援方案和培训,成为这方面的国家级隐形冠军。
专注做技术要贴近市场,为此需要企业家高度的市场敏感和极强的行动力。聊城鲍尔浦塑胶公司,是航标领域的世界级隐形冠军企业。鲍尔浦原来只是用超高分子聚乙烯材料生产管道,与航标风马牛不相及。总经理李建华在一次出差中,听客户无意提及钢制航标易腐蚀、寿命短,而聚乙烯材料能克服这些缺点。他立即组织研发,发展成为冠军企业。
在用户需求引导下,专心专注的企业能推出意想不到的创新。青岛积成电子是水务、燃气领域智能化产品的冠军企业。去年中国燃气集团面向50多家公司做采购,积成电子凭借对业务流程的熟稔,创造性地将用户单一需求打包为四合一系统,一举中标。公司董事长韩飞舟说:“用户需求不仅为创新提供动力,还能提供创意。但前提是在这一领域深耕厚耘,练就一双随时捕捉创意火花的眼睛。”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专注的作用和意义其实不难理解,难的是抵挡住各种“来钱更快”的诱惑。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尤其需要专注。这是因为,只有忍得了一时冷冷清清凄凄戚戚,才能迎来企业百年红红火火轰轰烈烈。
采访中了解到这样一组数字。
2015年,我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有研发活动的仅占13.9%,低于全国3个百分点。截至去年底,江苏万人发明专利是17件,广东12.8件,山东仅为4.9件。去年全省综合创新能力在全国排第六位。
创新在发展全局中处于核心位置,科技创新在全面创新中处于引领地位。要破解山东创新难题,就要立足山东实际,创新思路找法子。
境界比黄金更重要
德州景津集团生产的压滤机,以其高技术高质量,连续六年全球产销量第一。景津董事长姜桂廷,收过废品,卖过豆腐和青菜,收过玉米和小麦,琢磨过扒鸡,杀过猪……总是从前一种无成本或成本更低的生意做起,慢慢积累资金,再做成本更高、利润更大的生意,直到做压滤机。
我们走一路问一路,影响山东创新的首要因素是什么?企业和政府部门的回答是投入不足。为什么投入不足?差钱。真的是这样吗?采访中一个体会,境界比黄金更重要。
一心想把企业做大做强、不甘心做一个守成的企业主,一心想通过创新做自主品牌、不甘心“山寨”别人挣“仨瓜俩枣”——有了这样的境界,就是差钱也能千方百计筹钱；没有这样的境界,就是有黄金也不往研发上投。
景津集团就是这样的例子。姜桂廷告诉我们,他每干一样生意,从没想小打小闹干一场,总是想着干更大的。有这一想法,也就想方设法积累下资金了。
鲁南一家铸件企业,在科技支撑下一路做到行业冠军。然而自恃有领先技术,自满于挣了几个钱,对研发不再加大投入,结果没几年被广东一家企业超过。我们采访的一家大企业,依靠垄断挣来大钱,在日子好过时不加大研发投入,不开发新产品,现在经营非常困难。
两相对比,企业家需要提高对办企业和创新的认识境界。
境界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创新投入大、风险高,广大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搞不好会“死得很惨”。广饶一家轮胎企业,为攻关一种新型涂料,连续三年每年投入3000多万,占公司利润的一大半；企业负责人说“现在骑虎难下”,两年内不成功,企业可能要破产。
有什么方法克服这种“危险局面”?以龙头带动集群创新,降低单个企业的创新风险,是在实践中摸索出的好路子。
华建集团是临朐铝业的龙头企业,有自己的实验室和检验检测设备。在当地政府推动下,实验室被改造为省铝型材检验检测中心,向51家同行、200多家配套企业开放,共同研发新技术。许多中小企业由此提高了创新能力,临朐原来低端铝材云集,现在中高端型材达到30%以上。
目前山东中小企业占企业总数比例达到99%,探索更多有效法子,推动中小企业创新,已是很迫切的事情,需要更多地方行动起来。
企业对创新加大投入,政府要给以扶持。除资金、政策支持外,目前我省正在力推投资基金。在采访中我们发现,很多基金投向大企业,对急需资金的中小企业不感兴趣；就是对大企业的投资,进度也不快。这与整个经济形势有关,也与基金运作有关,需要对症下药。同时,在发展政府基金的同时,还要引导民间基金尽快、更大规模参与进来。
银行也需要创新思路,对企业创新加大扶持。这是一个令人悲怆的故事:行业冠军青岛鼎新通讯,前些天从股市募集6亿资金,将其全部存到上海浦发银行,其他银行一律不考虑。这是因为在鼎新遇到困难时,只有浦发银行雪中送炭。这样的事情越少越好。下面的事情则越多越好:今年8月,基于对禹城禹王集团的信任,建设银行向禹王集团发放无担保的善融网银贷款2亿元,其最大亮点是,禹王集团可与上下游企业共用这笔贷款。这是建行为扶持中小企业创新推出的新产品,在禹城首发。当前银行对企业普遍存在惜贷现象,在经济下行压力下,这样做自有其理由。但如果打开思路,寻找一条既降低银行风险又支持企业的路子,将是一种更高的干事境界。
让人才成为合伙人
企业反映影响创新的第二个因素是缺人才。山东处在京津冀和长三角两大经济圈中间,省内大部分是二三线城市,当地培养的人才被“虹吸效应”吸走,外埠高端人才很少来落户。来自省经信委的消息,我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人员数量户均不足10人,居全国中游水平；高层次专家人才,仅占科技活动人员总数的6.9％。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德国,隐形冠军企业的平均离职率仅为2.7%,是德国全部企业平均离职率的1/3。
为了留住人才,地方和企业可谓煞费苦心。处于鲁西北的乐陵,围绕当地的刹车片等主导产业,在园区投资建设博士楼,配备实验仪器等所有研发所需,请高校教授带着博士来做实验、搞科研。他们的希望是,来10个博士,留下两个就算成功了。
达驰电气地处四省交界的成武县,经济本就相对落后,高速路、铁路、水路又无一路直达。为留住人才,达驰曾给十几名进厂的大学生在当地介绍对象。别说,这个做法有点儿成效,西安理工大学毕业的包龙青,与当地一位中学教师喜结良缘,包龙青由此留下,已成长为公司国贸部部长。但是,离开企业的还是占绝大多数。
采访中,我们也发现在吸引人才上很“牛”的地方。烟台持久钟表是我国特种钟表领域的隐形冠军,综合市场占有率80%以上。近年来,持久钟表吸引了全国各地50多名一流人才,研发出8项打破国际垄断的技术。公司董事长朱长虹很“牛”地告诉我们,烟台是我国最大的钟表生产基地,钟表领域的科技人才不到烟台,就无法实现人生价值。
在这里,一流专业人才和绝对产业优势形成正比。产业优,人才来；人才来,产业更优,人才更愿来……由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问题是,省内像烟台钟表这样在某一领域形成绝对优势的产业还很少,需要下大力气发展之。
解决当前创新人才短缺问题,有没有立马生效的法子?以股权为纽带,让企业与人才结成利益共同体,是个好法子。省中小企业局副局长胡立新认为,这是未来发展方向。
淄博的德佑电器是一家隐形冠军企业。为了吸引山东理工大学教授咸日常和上海交通大学一位教授,公司让渡给他们5%的股份。这二人是国内该领域的拔尖人才。“有了公司股份,他们在技术上就不会留一手。”公司董事长王克勤说。为让更多技术骨干持股,王克勤持有的公司股份已从85%稀释到39%。
我们采访的隐形冠军企业,大多数已开展管理层和技术骨干持股,他们的理念是:让人才成为企业的合伙人,而不是打工者。高密豪迈集团做法更彻底,骨干员工陆续入股,集团股东已近千名,这激发了全员创新活力,豪迈成长为我国该领域最先进产品的制造者。
随着交通更加便利,以高薪聘请京沪专家,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也是个有效办法。济南长清的企业家对我们说,从济南坐高铁到北京和上海各两个半小时,京沪专家下午下班后来到企业,
第二天上午回去上班都来得及。从德州坐高铁到北京不到两个小时,这里的很多企业聘请北京专家,一个月来几次,解决几个关键问题,对企业帮助很大。
其实,对克服人才短缺问题,我们应充满信心: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山东城市的硬件和软件建设会越来越好,将更适宜一流人才创业和发展,同时北上广等一线城市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因此将有越来越多的一流人才到山东工作。我们在青岛就曾听说,前些年流失到京沪的动漫人才,近年开始回流了。
专注才能出技术
当前经济形势复杂,实体经济遭遇困难,房地产等虚火旺盛。对实体经济、对技术不专注,成为制约山东创新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我省西部一家新能源企业,技术非常领先。2009年左右,在房地产热的大形势下,这家企业开始进军这一“来钱快的产业”。对于开发小户型,他们还应付得了。但对于350平方米以上大户型,他们显现出非专业的缺陷。结果本业、新业都没做好,现在这家企业陷入困境。
2012年,德州的聚力焊接材料公司,有60多亩二期用地等待开发。有人鼓动拿来搞房地产,但企业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做主业。现在,聚力已是国家级的隐形冠军企业。
德国有1307家世界级“隐形冠军”,占全球总数的近一半,它们几乎全部是几代人做同一个产品和延伸品。在我们的采访中,凡是做到隐形冠军的企业,无不是专心专注的企业。省中小企业局局长王兆春认为,工匠精神就是从这种不当“杂家”、专心专注中培养出来的。
企业专心专注,需要政府给予支持。我省正在大力推动的“一企一技术”和“专精特新”工程,就是为了引导中小企业掌握专有技术、突出主营业务。现在,全省有1811家企业获评“一企一技术”企业,“专精特新”企业则达到1786家。现在,青岛和德州正在进行隐形冠军企业和“专精特新”示范企业评选活动,一旦评上,企业将获得资金和政策方面的有力支持。
在新的时代条件下,专注并不是只做一个产品。当前由于产能过剩,通过技术递升,围绕本业实现适度多样化,也是一种专注。青岛海丽雅集团从做扎头绳起步,先后做过松紧绳、海军军帽飘带、超市捆绑绳,现在做特种绳缆,并做安全救援方案和培训,成为这方面的国家级隐形冠军。
专注做技术要贴近市场,为此需要企业家高度的市场敏感和极强的行动力。聊城鲍尔浦塑胶公司,是航标领域的世界级隐形冠军企业。鲍尔浦原来只是用超高分子聚乙烯材料生产管道,与航标风马牛不相及。总经理李建华在一次出差中,听客户无意提及钢制航标易腐蚀、寿命短,而聚乙烯材料能克服这些缺点。他立即组织研发,发展成为冠军企业。
在用户需求引导下,专心专注的企业能推出意想不到的创新。青岛积成电子是水务、燃气领域智能化产品的冠军企业。去年中国燃气集团面向50多家公司做采购,积成电子凭借对业务流程的熟稔,创造性地将用户单一需求打包为四合一系统,一举中标。公司董事长韩飞舟说:“用户需求不仅为创新提供动力,还能提供创意。但前提是在这一领域深耕厚耘,练就一双随时捕捉创意火花的眼睛。”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专注的作用和意义其实不难理解,难的是抵挡住各种“来钱更快”的诱惑。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尤其需要专注。这是因为,只有忍得了一时冷冷清清凄凄戚戚,才能迎来企业百年红红火火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