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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谱是乡愁的长明灯

2015-02-19 作者: 孙先凯 来源: 大众日报
  □ 孙先凯

  春节回家,晚饭后父亲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只精美的木盒子,悄声对我说,“这里面是咱家新修的族谱。”
  一本沉甸甸的族谱勾起了儿时对初一拜年的记忆。小时候,初一首先要去家族中的一位老爷爷家拜年,因为在他家放置着家族的谍谱。厅堂中央挂着庭院般族枝图,桌上供奉着一本旧得无法形容的族谱。旁边香烛长明,神秘而又陌生。我们小辈们鱼贯而入,依次于谍谱前跪拜磕头。我往往是低头进去赶紧磕完头出来,长吁一口,有种完成任务的释然。
  “吾族原籍北直隶真定府枣强县孙家镇,自大明永乐年间奉旨迁居于兹。迄今三百余岁矣,家风淳笃,世守耕读,无浇薄气,此固先世德教所酝而成者。”清代乾隆年间修订的族谱的序言中将家族的来龙讲得清清楚楚。翻看一世至十八世族氏枝叶图,有的世枝再次迁出,有的世枝在某世断去,有的在此一直延续……不禁去想,这些祖先陌生名字的后面,他们又各有着如何的故事?
  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以铅字印入族谱,最大意义的是我属于此族此枝,延续族人的血脉。家,可以是一个变换的地点。族,却是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祖德宗功莫可遗忘,“追本莫如仁亲,仁亲莫如睦族,而睦族之道要在于明世谱。”族谱,则是指示家族大树方向,承载乡愁的长明灯。
  “安平以存士节,寡营以养廉耻。洁室以妥先灵,斋躬以承祭祀。克勤以绝乐之蠹己,克俭以辨饥渴之害心。”随着指尖移动,我轻声读着“族规十八则”。族规教育族人修身养德,勤俭奉公。世世如此,暗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