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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延辉
在门口,小郑一脸怨尤地诉起苦来,说大哥你还不了解你那个兄弟吗?整天让酒精泡得本事不大罢了,还净招惹骚娘们儿。过去的不说了,就最近,又和家里的小保姆有了一手。咳,恶心的事儿我也不说了,反正让我抓着了。大哥你说好端端的家,能让个小狐狸精给毁了?我能不赶快撵出门去?可幼儿园又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眼下正托着关系。妈这头呢,也不敢让她知道真相,就说保姆家里有事让她回去了。估计妈为这事对我一包意见呢,说不定以为我是故意让妈帮着看孩子呢。
欧阳童听小郑有理有据,心里虽然半信半疑,也只好顺水推舟,一再拜托。说母亲年纪大了,确实没有能力再看孩子了,在这个特殊时候,还希望小郑能多体谅多辛苦,当哥当姐的一定忘不了她,也一定帮她管教弟弟,让他一心一意过日子。这样说着,欧阳童禁不住回想起几年前跟她谈话时的情景。如今小郑确实今非昔比了,那个村姑模样的女孩早已杳然无踪了。如今不但浓妆艳抹,最可怕的是把两条好好的眉毛拔掉,换上了一对黑蚯蚓。服装也忒过分,做的是烧烤生意,整日烟熏火燎,又是这么冷的天,还非要穿个皮短裙。欧阳童这样胡思乱想着,蓦地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定睛再看小郑,见她正一脸春风盯着自己,慌忙告辞了。
想不到当晚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说母亲摔倒了,让他赶快去。欧阳童正在整理《奎虚纪要》,听说后慌得把卡片撒了一地,也顾不得收拾,骑上车子就窜。到了弟弟家里,见母亲正躺在床上,弟弟则哭丧着脸坐在一边,两个孩子仍旧皮打乱闹无法无天。欧阳童问母亲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沉着脸,说谁也不怪都怪她自己,不中用了,废物一个了,连点水也烧不了了。弟弟这才说话,说妈也真是,腿脚不好,在床上好好躺着,或者看看电视什么的多好,非要烧水,这下好,摔着了吧?母亲立时恼了,说,我渴得要命,想喝口水,茶壶里没有,暖瓶里也没有,我不自己烧,怎么办?欧阳童急忙劝母亲别上火,问摔着哪儿没有?母亲说,倒也不要紧,上午你走了,小郑一会儿也就走了,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了。我呢,吃了午饭,想喝口水,就去炉子上烧,一步没捯过来,就仰面摔倒了,怎么使劲也起不来,一直等到你弟弟他们回来。不要紧,躺两天或许就好了。欧阳童一听急了,这么说您整整在地上躺了大半天呀?还不要紧?说着使劲瞪了弟弟一眼:“还不赶快去医院?”
兄弟二人用自行车把母亲推到医院,查了查,头部没什么问题,没摔出毛病。不过医生说这可真是够悬的,老太太这么个病身子,往后可得多加小心。若再摔这么一下子,可就保不准怎么样了?两人诺诺着,把母亲搀到走廊上。母亲刚在长椅上坐下,弟弟就扯着欧阳童去上厕所,一边撒尿,一边说:“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不能不说了,当初以为妈妈就住几天,所以我大包大揽应了下来。可拖了这么久,厚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再这么拖下去,怎么能行?妈当年对小郑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小郑到现在也一直记着,装几天孝顺可以,长了就不行了。”
欧阳童使劲瞪着他:“先别说人家小郑,先说你自己。你和那小保姆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小郑能把保姆辞掉吗?要是家里有人,妈能摔倒能在地上躺大半天吗?”
弟弟一下蔫了:“这事一时说不清,我也没想到小郑会趁机来这么一手。”
欧阳童见他这样,叹口气:“我不管你两个那些狗撕猫咬的烂事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坚持几天,凑合着等厚厚回来。如果春节他还回不来,我一定把妈接回家,我来照顾。假期不够,我再请假。行吗?”
“为什么非要等厚厚回来不可?不是骗妈说他外出学习去了吗?就说学习延长不就行了?”
“你还是糊涂着,不是怕有邻居去说起厚厚的事?再说大姐目前这种心情,弄不好就会让咱妈看出门道来。那还得了?”
在门口,小郑一脸怨尤地诉起苦来,说大哥你还不了解你那个兄弟吗?整天让酒精泡得本事不大罢了,还净招惹骚娘们儿。过去的不说了,就最近,又和家里的小保姆有了一手。咳,恶心的事儿我也不说了,反正让我抓着了。大哥你说好端端的家,能让个小狐狸精给毁了?我能不赶快撵出门去?可幼儿园又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眼下正托着关系。妈这头呢,也不敢让她知道真相,就说保姆家里有事让她回去了。估计妈为这事对我一包意见呢,说不定以为我是故意让妈帮着看孩子呢。
欧阳童听小郑有理有据,心里虽然半信半疑,也只好顺水推舟,一再拜托。说母亲年纪大了,确实没有能力再看孩子了,在这个特殊时候,还希望小郑能多体谅多辛苦,当哥当姐的一定忘不了她,也一定帮她管教弟弟,让他一心一意过日子。这样说着,欧阳童禁不住回想起几年前跟她谈话时的情景。如今小郑确实今非昔比了,那个村姑模样的女孩早已杳然无踪了。如今不但浓妆艳抹,最可怕的是把两条好好的眉毛拔掉,换上了一对黑蚯蚓。服装也忒过分,做的是烧烤生意,整日烟熏火燎,又是这么冷的天,还非要穿个皮短裙。欧阳童这样胡思乱想着,蓦地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定睛再看小郑,见她正一脸春风盯着自己,慌忙告辞了。
想不到当晚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说母亲摔倒了,让他赶快去。欧阳童正在整理《奎虚纪要》,听说后慌得把卡片撒了一地,也顾不得收拾,骑上车子就窜。到了弟弟家里,见母亲正躺在床上,弟弟则哭丧着脸坐在一边,两个孩子仍旧皮打乱闹无法无天。欧阳童问母亲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沉着脸,说谁也不怪都怪她自己,不中用了,废物一个了,连点水也烧不了了。弟弟这才说话,说妈也真是,腿脚不好,在床上好好躺着,或者看看电视什么的多好,非要烧水,这下好,摔着了吧?母亲立时恼了,说,我渴得要命,想喝口水,茶壶里没有,暖瓶里也没有,我不自己烧,怎么办?欧阳童急忙劝母亲别上火,问摔着哪儿没有?母亲说,倒也不要紧,上午你走了,小郑一会儿也就走了,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了。我呢,吃了午饭,想喝口水,就去炉子上烧,一步没捯过来,就仰面摔倒了,怎么使劲也起不来,一直等到你弟弟他们回来。不要紧,躺两天或许就好了。欧阳童一听急了,这么说您整整在地上躺了大半天呀?还不要紧?说着使劲瞪了弟弟一眼:“还不赶快去医院?”
兄弟二人用自行车把母亲推到医院,查了查,头部没什么问题,没摔出毛病。不过医生说这可真是够悬的,老太太这么个病身子,往后可得多加小心。若再摔这么一下子,可就保不准怎么样了?两人诺诺着,把母亲搀到走廊上。母亲刚在长椅上坐下,弟弟就扯着欧阳童去上厕所,一边撒尿,一边说:“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不能不说了,当初以为妈妈就住几天,所以我大包大揽应了下来。可拖了这么久,厚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再这么拖下去,怎么能行?妈当年对小郑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小郑到现在也一直记着,装几天孝顺可以,长了就不行了。”
欧阳童使劲瞪着他:“先别说人家小郑,先说你自己。你和那小保姆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小郑能把保姆辞掉吗?要是家里有人,妈能摔倒能在地上躺大半天吗?”
弟弟一下蔫了:“这事一时说不清,我也没想到小郑会趁机来这么一手。”
欧阳童见他这样,叹口气:“我不管你两个那些狗撕猫咬的烂事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坚持几天,凑合着等厚厚回来。如果春节他还回不来,我一定把妈接回家,我来照顾。假期不够,我再请假。行吗?”
“为什么非要等厚厚回来不可?不是骗妈说他外出学习去了吗?就说学习延长不就行了?”
“你还是糊涂着,不是怕有邻居去说起厚厚的事?再说大姐目前这种心情,弄不好就会让咱妈看出门道来。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