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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首相的一个附庸

——英国前首相夫人切丽·布莱尔自传

  • 日期:20090827
  • 作者:
  •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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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我正在树立的先例被证明是消极的。以前没有哪个首相夫人有过全职工作,也没有哪个首相夫人有学龄儿童在家。

    自从尤安出生后,我就扮演着两个角色:妈妈和律师。现在我有 3个角色,玩3个球和玩2个球完全不一样。首相夫人的角色可能不是官方的,这点我从来不准忘记,但这角色很耗时间,也很重要,我不想让托尼失望。在这个角色里,我们是一体的。

    我问“花园女孩”(因为她们的办公室在一楼,俯瞰着花园)能否帮助我。她们拒绝了。我才想起她们是专门为首相办公室服务的,又问能否给我一些唐宁街的信纸。她们同意给我,但抬头必须是“来自御用大律师切丽·布莱尔夫人的办公室”,而不是“来自御用大律师切丽·布斯夫人的办公室”。在唐宁街,我就是布莱尔夫人,“花园女孩”主管解释说。

    “同意,”我说,“但我不是御用大律师切丽·布莱尔。你可以拿放大镜去找找,英国律师编年史里根本没有这个名字。”最后我们达成了协议:我用官方地址,但不用官方署名。如果我硬要署名,就必须写布莱尔夫人。外交部也有同样的规矩,事实上,在我这么多年碰到过的领导夫人当中,超过一半的人都使用自己的原名。

    接下来的10年中,我不再感到有必要说服别人赞成自己的观点。但 1997年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我正进入一种体制,它似乎在宣称:“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首相的一个附庸。”

    我刚把带有唐宁街抬头(去掉了官方署名)的回信寄出,《每日邮报》就刊登了奥尔加·梅特兰夫人的日记片段,说我太荒谬了,竟然称自己为“御用大律师切丽·布斯”,而不是“切丽·布莱尔”。

    “难道她自己没有丈夫吗?”菲奥娜问。

    “花园女孩”不准帮助我,即使她们想,也不太可能有空。出奇操劳的通信部也不可能对我伸出援手。梅杰当首相时,每年写给他的信大概只有 5000封。托尼当首相后,细流变成了汪洋,通信部根本应付不过来。压力如此之大,偶尔出点差错毫不奇怪。

    比如一封来自聋人学校的信,问托尼能否去看望他们。信是孩子们亲手写的,但得到的是两行标准的回复:“谢谢你的来信,但首相无法亲自回复。”当时人们都知道我对特殊学校很感兴趣,校长就写信给我,内附孩子们的原信和唐宁街的回复。虽然我们承认首相很忙,她说,但既然孩子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写信,唐宁街也许应该给个更好的回复。我极为赞同。

    我意识到自己能帮上这个忙。于是从那时起便形成了默契,只要是孩子们的来信都转到我办公室,所以即使托尼没空亲自回复,孩子们至少能收到我的回复。结果来信一大堆,我很快发现,你回复的越多,回复你的也越多。

    大概在几周之内,我们就第一次参加了一个国际首脑会议:七国峰会。1997年轮到美国做东道主。于是,丹佛成了托尼第一次在国际舞台上亮相的城市。

    一切都充满了美式风范。举国上下出来欢迎我们,还奉上一场西方音乐会。杰出人士都云集在丹佛,开幕式开始了,各国首脑和夫人按照仪式依次上台。首脑按照执政时间先后上台,然后是他的政府官员。托尼最新执政,所以最后一个上台。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首相托尼·布莱尔阁下和切丽·布莱尔夫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聚光灯聚焦在我们身上,我们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上台去。这完全是超现实的体验,几个小时前我们从协和式飞机上下来时,欢迎乐队也奏起了《天佑女王》(译者注:英国国歌)。

    七国峰会(现在是八国峰会了,因为俄罗斯新加入了)是所有峰会中与众不同的一个,因为一定要携带夫人(或丈夫),有一个并行不悖的配偶们的活动,由东道主的夫人主持。由于第二年会轮到英国(伯明翰)主办七国峰会,我们就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学习它如何运作。托尼和他的班子在一起,我和菲奥娜在一起,虽然她讨厌坐飞机,也舍不得丢下初学走路的女儿格蕾斯。安德烈也跟着我,但阿拉斯泰尔明令他的行动要受到严格的约束,甚至不准他和我同坐一架飞机。然而正是安德烈否决我下机时穿牛仔裙、流苏靴和戴牛皮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