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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福义 姜亚俊
一、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路径选择
循环、低碳、绿色经济的本质是扣除生态成本的经济发展模式，因此，路径依赖理论和路径创造理论可以指导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根据路径依赖理论，要重视初始条件的影响，发挥区域绿色经济先发优势，利用高端绿色经济发展路径自我强化机制，提升区域绿色经济地位；不要过分强调区域绿色经济后发优势，发挥区域绿色经济后发优势是欠发达地区绿色经济发展的次优选择。为实现中国区域可持续发展，政府必须重视发挥区域绿色经济先发优势，抓住世界经济绿色转型的机遇，采取领先行动，通过扶持政策，培育动态比较循环、低碳、绿色经济优势，以抢占世界绿色经济发展高地。欠发达地区进行绿色创新所需要的资金、技术、人才、制度等要素稀缺，政府应在根据路径依赖理论进行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积累的基础上，积极扶持区域绿色经济发展路径创造，加强绿色技术创新、绿色制度创新和绿色文化创新。
二、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制度基础
演化经济学认为生产活动质量是经济系统的核心，制度是经济学核心特征之一。因此，生产性制度是经济发展的制度基础。
根据生产性制度理论和绿色经济发展理论，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核心是绿色生产活动，区域绿色经济发展制度质量的差异深受区域绿色生产结构影响，绿色生产性制度是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制度基础。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绿色资本和绿色知识缺乏，政府必须制定促进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绿色知识学习、结构高级化和生态化的优惠制度。在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的过程中，国家和发达地区政府应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绿色知识学习、结构高级化和生态化的扶持力度，以实现区域公平发展和协调发展。根据历史重要与最小限度打乱原理，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制定必须考虑区域历史遗留的文化和制度，其包含的绿色创新等内容，对区域制度结构的破坏以区域共同体的社会架构顷刻完全解体为上限，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创新应主要采用渐进式创新模式。根据人类创造力原理，试验与绿色创新是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路径；充分发挥个体、企业、地方的积极性以及允许多样性的绿色经济发展政策试验（如绿色创新城市群发展政策试验）是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根据不确定性与意外原理，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制定需要目标具有模糊性，并利用多样化的地方绿色经济发展经验，对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进行修正。根据复杂与质量型的经济政策原理，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的主要目的不是预测生态环境目标和经济增长目标等区域绿色经济目标，而是采用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政策制定方法，制定质量型的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根据系统政策观原理，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必须与区域生态环境、文化、技术、政治等协调一致，区域绿色创新系统的分析方法符合系统政策观原理的要求，因此，必须积极构建区域绿色创新系统。根据试验与政策学习原理，政府必须提供政策空间允许并鼓励多样性的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试验如低碳创新带发展试验，主要采用政策模仿、政策移植和互动政策创新三种政策学习模型，进行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学习。中国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制定存在部分地区绿色经济发展政策目标虚高，经济效益目标与生态环境效益目标不协调，对绿色创新的包容度和支持度低，政策制定方法重视自上而下忽视自下而上，区域绿色经济发展政策之间存在矛盾和冲突，重视政策模仿、政策移植，忽视互动政策创新等问题。
三、区域绿色经济发展的邻近效应
认知邻近影响区域行动者和企业吸收新知识的能力。政府应支持教育绿色化，将绿色知识贯穿于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社会教育等各种形式的教育中，提高区域行动者和企业吸收绿色知识的能力。
最佳水平的组织邻近是独立行动者之间弱连接形成的松散结合网络。政府应在利用绿色市场和绿色企业基础上，充分发挥低碳企业集团、绿色创新集群、绿色政产学研联盟等绿色中间组织的作用，促进区域绿色经济发展。
制度邻近有利于互动学习。高等院校、研究机构、企业、中介服务机构、政府、消费者等区域绿色创新主体面临的制度如教育政策、科技政策、企业发展政策、行业协会发展政策，具有较大异质性，而且，各主体面临的制度绿色化进度不同，往往存在矛盾和冲突，制度邻近的缺乏阻碍区域绿色创新系统发展。因此，在制定区域绿色创新系统发展制度时，应加快各主体面临的制度的绿色化进程，并促进各主体面临的绿色制度之间的协调，提高区域绿色创新系统主体面临的绿色制度的邻近性。
地理邻近有利于互动学习。中国已经在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和经济技术开发区发展循环经济与低碳经济，促进区域绿色知识互动。国家和各地区应进一步加强绿色创新集群、低碳创新带等绿色集聚区建设。
社会邻近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和促进员工进行非正式知识交流。各地区应通过建设俱乐部、举办绿色经济发展相关会议等多种措施促进员工之间交流绿色知识，加强高等院校、研究机构、政府、企业、中介服务机构、消费者等之间绿色知识交流，促进区域绿色创新网络发展。
（本文为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循环经济视角下山东半岛城市群绿色创新系统研究（项目编号：２０ＢＪＪＪ０６）”阶段研究成果；作者 慈福义 山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姜亚俊 山东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