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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光张志民:笔墨之约 君子相悦

2016-07-15 作者: 来源: 大众日报
  郭志光 字玄明(亦署悬明),1941年生于山东潍坊。山东工艺美术学院中国画研究院院长、教授,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山东省书画学会会长,山东省文史馆馆员,山东画院艺术顾问。
  张志民 号张大石头,1956年生于山东阳信。山东艺术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
  郭志光张志民开心约绘
  谈画论艺
  郭志光题“约绘”
  张志民题“约绘”
郭志光 张志民 君子相悦 180cm×97cm
  郭志光 鸟虫
  张志民 看山图
    □ 本报记者 霍晓蕙
    郭志光先生和张志民先生,一位是花鸟画大家,一位是山水画大家,他们为人都有“三气”:和气、大气、君子气。7月11日,在“约绘”现场,在两位书画大家的笔墨对话中,我们真切感受到这一点。
  本次“约绘”,一如往期那般,隆重而不失欢乐。山东新闻美术馆的画室里,白色的相思梅和翠绿的莲蓬相衬,清凉四溢,和乐满盈。绿茶在手,馨香缕缕,鸿儒谈艺,趣味悠悠。莲子使大家想到“误入藕花深处”的情境,怀想起济南籍女词人李清照。“据说清照的词都是按照章丘话的调来写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张志民先生说。
  循着李清照的话题,应邀而来的古琴演奏名家高培芬女士以一曲济南味儿十足的《易安吟》拉开了本期“约绘”雅集的序幕。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张富森也加入进来,夫妻二人琴箫合奏《流水》《梅花三弄》,五音纷兮浑然一体,闭目倾听,似见青山隐隐,碧水迢迢。高培芬老师说,今天弹奏的,是有600多年历史的明代古琴,名字叫作“归凤”。
  古来琴棋书画一家。琴瑟和谐,流淌高山流水的旋律,笔墨无声,张扬大开大合的节奏。它们共同的魅力在于都具有强烈的概括性,可以让人体味一种难以言传的意境。
  画案前,张志民先生抡起大笔。画什么呢?大石头!志民先生艺名就是“张大石头”嘛,抱朴含真,雄浑厚重,与他的品性、画风非常吻合。墨分五色,皴且擦之,没多大会儿,两块强悍的、带有力度感的大石头立在了宣纸上,“漏、透、瘦!”张志民先生呵呵一笑,自我点评。郭志光先生背着手,笑眯眯地斟酌了两个方案:一是画牡丹,以艳丽衬托石之厚重;一是以石为倚,把梅、兰、竹融于一图,凸显自然生机。
  拿起画笔来,文质彬彬的郭老变得意气风发,笔力迅疾,甚至有些霸悍,一张一弛之间,枝条从石头旁边“长”出来了,两只喜鹊也陆续登上了梅梢。这喜鹊不是柔弱的,而是有力的,仿佛带着自信的微笑。想一想郭老以往作品里的那些鸟儿,也都是自带“表情包”,有情、有趣、有看头。郭老笔下的竹叶也像一只只小鸟似的飞舞着,刚健里含着婀娜的气息。
  画画的带劲,看画的过瘾。观画的过程里,“粉丝”们也把问题抛给两位大画家。
  “您作画时自己研墨吗?”张志民先生答:“都是用现成的墨汁,方便。”他又谈到,其实古人画画也不自己研墨,有书童研、知己研,没有书童的,训练一个小猴子专门研墨,名曰墨猴。傅抱石先生总是让儿子研。研墨必须静心,一心一意研出来才细腻好用,否则就“燥”。所以说,往往是“非人磨墨墨磨人”。说到这里,志民先生又谈到泡茶,为什么同样的茶,不同的人泡出来味道不同?这除了方法的问题,主要在于能否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做一事。研墨时研墨,泡茶时泡茶,写字时写字………投入在每一个当下的事情里,就能把事情做好。可惜人往往一心多意,难以专心体会每一个过程。“以前的人讲究,现在的人有时是有意乱讲究。”先生感叹。大家赞他绘画造诣深,他又故意说起笑话:“有一次和一位造纸专家在一起,我说他是造纸的,我是糟蹋纸的。”
  一些活泼的小玩笑让气氛轻松,也显示了张志民先生质朴可爱的性情。张志民先生在山水画创作领域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他富有个人特色的画作,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热爱。山东新闻美术馆“只研朱墨作春山”画展正在展出他的《家园》系列作品。在一幅画的题款中,他写道:“人类有自己的家园,动物也有自己的家园,地球只有一个,出现争夺,失败者非常明显。假如我能制造一个新的地球,不论是谁暂时掌管,将所有的动物迁去,给它们自由,像远古那样,由它们争斗戏耍生息繁衍。也许这只是个梦想,但起码是动物、人该有的心愿。”这,是大宇宙的视角和情怀。
  给郭老的问题,是关于梅的。“您画的梅颜色真美,它能结果吗?”对一个艺术家提这样一个植物学的问题,多少有点孩子气,但郭老不以为怪,他的回答也颇有禅意:“花开于野,就是为了结果的啊,这是自然的智慧。至于它的品格,那是人所赋予的。”平淡自然的话语,微微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看郭志光、张志民先生现场作画,会感到他们激情的涌动,墨笔挥舞,时而豪强霸悍似长枪大戟,时而如行云流水穿过石畔的草木菁华;活力如瀑,不被拘束,匝地有声;平缓如歌,不被局限,韵味悠长。这是一种气场,更是一种力量。
  潘天寿先生论画:“落笔须有刚正之骨,浩然之气,辅之以广博之学养、高远之深思,方可具正法眼,入上乘禅。”中国书画艺术说到底是中国文化的一种表达方式,书画家必须是在中国文化中浸淫成长。郭志光、张志民先生几十年对中国传统文化孜孜以求,并在此基础上对画史画论了然于心,因此能择取艺术之路向,探索、创新,坚定而自信。
  古代经典如《论语》对“君子”多有论述,指品德高尚的人,并有“九思”之说等等。和气、大气也属于君子气。此外,君子气还表现为当代艺术家的气质、风度和人文精神,勤奋耕耘、不卑不亢、大美不言、目极远方。所谓大,是作品的大格局和大气象,也是做人的大气度和大胸怀。
  合作完毕,郭老题款“君子相悦”。两位大画家又为“约绘”栏目题字,并分别绘制小品。郭老画鸟虫之趣,信手拈来,饱满的笔墨里充满趣味。张志民先生画《看山图》,并题款“山雨初晴好看山,好山躲在白云间。心间不觉山容淡,收拾图中秀可餐。”
  丹青对话,力透纸背;笔墨之约,君子相悦。美好的“约绘”,余音绕梁,可堪回味。
  (本版摄影 张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