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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笨小孩”逆袭上藤校——

小狮子(40)

2015-09-11 作者: 章小东 来源: 大众日报
  □章小东


  然后,我们直奔耶鲁。耶鲁大学仍旧一如既往的典雅、端庄,这里和先前看过的藤校不同,那所藤校开阔,敞亮,一脚踏进去路路通。而耶鲁是由一个个大院组成的,这些大院就叫“学院”。学院和学院之间不能通行,进进出出全靠刷卡才能开门。看着那些脖子上挂着硬卡的学生,真有说不出的羡慕,想象着不久以后,你也可以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耶鲁大学的学生走起路来像充军,一脚只刚刚踏出去,另外一只脚已经跨到了前面,一脸的严肃,就好像一个个都要去当总统。伊陪你去听课了,我一个人漫步在校园中心的绿草地里,秋日的草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突然想起来英国豪斯曼(A. E. Housman)的诗句,“So leave alone the grass that I am under ...”我不由低下头,感伤起来。就是伟大的诗神,到了最后,不也只是躺在青草的底下了吗?
  耶鲁的校园就是这样的,处处会让人感觉到历史的沉积。这天晚上,我们住在纽黑文市中心的Omni旅馆,拉开厚重的窗帘,下面是耶鲁的校园,伊和你都呼呼大睡,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想象着这里三百年以前的故事。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里的“古老”都是假的,人工做出来的。
  第二天我们前往哈佛,途经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故居,那里有久居美国小大学第一名的Amherst大学,毕竟是第一名,很有派头,长长的步行道,从坡底下一直通到中央大楼,伊和你已经站在高高的坡顶,我还在半当中喘气。心想:“哦哟,你最好不要选中这里,老娘想来看看你也会被这条斜坡累死。”
  正想着,旁边有对夫妇指着你对我说:“这是你的儿子吗?一看就像是耶鲁的学生!”
  我想你大概真的会变成耶鲁的学生呢!于是立刻谢了他们。离开了Amherst大学以后,伊很想到Wellesley大学去看一看,当即遭到我和你的反对:“女校啊?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二比一,伊只好放弃说:“你们不知道这个学校培养出来的女孩子多么有风度,要是我有一个女儿一定是首选Wellesley。”“做下辈子的梦啊!”我大叫,你大笑。
  不一会儿,哈佛到了。毕竟是世界名校,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你们听了一节课以后,我们就穿过校园,想到教授的办公室去看一看。这时候我发现这里每一个通道的尽头都会有一扇小铁门,这些铁门之小,使你不得不侧转了身体才能过去。
  我想起来耶鲁的大门,那是又高又大,我曾经用两只手一起去拉,还是很难拉开。“我来,我来。”在耶鲁的校园里,你总是帮我开门,伸手一拉,庞大的铁门带着沉重的呻吟就打开了。我当时就说:“这扇门真重,没有力气是拉不开的。这就是耶鲁,不花点力气是进不来的呢。”
  现在看到哈佛的大门,又小又窄。我又说:“要挤进这扇门也是不容易。”
  伊在一边听了说:“哈佛和耶鲁都以门多著称,可是哈佛的门小,小得要让人挤过去;耶鲁的门大,大到让人推不动。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很难进去。”
  你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个人又高又大,挤不如用力气。”
  ……
  这次到哈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到了哈佛广场,总有一种乱哄哄的感觉。这天我们听完了一节课的时候,正值午餐时间,爸爸的朋友欧斯卡教授和他的夫人带我们到一家僻静的印度饭店吃午饭。啊哟,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有味道的一顿印度饭,那个咖喱的味道,从我的头顶心一直辣到脚底板。
  欧斯卡是位大教授,我趁机向他提出一大堆的问题。他很耐心,一点架子也没有,让我感到非常有亲和力。就在我们大谈古典文学当中的《山海经》时,欧斯卡夫人大笑起来,她对我说:“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可以和欧斯卡先生吃饭吃得一样快的人,这么辣的咖喱饭和菜通通吃光。肚子也要烧起来啦。”
  接着她又说:“你们先到办公室去继续聊,我们吃不过你们,不和你们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