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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曾是蔡锷恩公

  • 日期:2013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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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新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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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世凯与蔡锷的关系错综复杂,并不完全像历史教科书中说的那样。他们的关系由来已久,袁世凯曾经是蔡锷的恩公。

    在蔡锷追悼会上,蔡的老师梁启超透露了这么一个消息:蔡锷早年想去日本留学,“湖南长沙出来只借得二毛钱 ,到了汉口借亲戚洋六元。由汉到京,袁项城借给他洋一千元,到东后以三百元为学费,其余均为交友及公益之用,而自己出来则步行,未尝坐过车子。”梁启超说,这段经历是蔡锷到东京后亲口告诉他 的,不会有错。

    查《蔡锷年谱》,1989年蔡东渡日本,没有任何与袁世凯有关系的记载。只是有一笔记载:1906年,蔡从日本回国后,于“彰德秋操”会上初见袁世凯。年谱上说:“这是蔡锷与袁世凯的第一次见面与合作,双方没有进一步发展。”显然这个年谱并不准确。至少梁任公提供的这一史实未能收入。

    蔡锷以往的言论中,对袁世凯一直评价很高。

    1912年1月12日,蔡锷在致黎元洪电中称袁“闳才伟略,实近代伟人,即孙中山先生亦曾有民国大总统宜推项城之论。徒以清廷关系尚未脱离,故此次选举不及项城者,非不愿举项城,实不能举清廷之内阁总理大臣也……中国有必为共和之时机 ,而项城亦自有被举总统之资望,如果大局大定,此事自在意中。”南北和议成功后,3月25日,他电贺袁宣誓就任大总统,说他“闳才伟略,群望所归”。4月11日,他给各报馆的电文中也称袁是“一代伟人,中外钦仰”。

    1912年,中华民国建国,孙中山力主建都南京;蔡锷支持袁世凯,力主建都北京。

    1913年,孙中山等革命党人发动“二次革命”,蔡锷坚决反对。蔡锷通电指出“讨袁”理由不成立,依据《临时约法》,总统如果有谋叛行为,应由参议院弹劾;政治上有过失,则由国务院负责。何况临时政府已近尾声,马上就要选举正式总统,如果袁没有获选,却倚仗特别势力不退职,届时再以武力对付袁也不迟。他甚至想组织云、贵、川、桂四省联合军驻武汉,“劝令宁、赣罢兵”。

    从这一时期看,蔡锷与袁世凯并没有任何不和。

    1912年,袁世凯将云南都督蔡锷调到北京,同时调到北京的还有湖北都督黎元洪。很多人都说袁世凯是为了监视、软禁他们,其实不然。如果说对黎元洪有监视、软禁的可能性,那么对蔡锷完全不存在这一可能。蔡锷进京后,被袁世凯封为昭威大将军,委以高职,进入核心领导层,随便可以出入总统府。袁世凯是将蔡锷当做心腹对待的。还有这么一说,袁克定要与蔡锷结拜兄弟,后虽未举行仪式,蔡锷与袁克定的亲密关系还是存在的。蔡锷结识小凤仙,就是袁克定从中牵线的结果。现在人们认定袁克定是为囚禁蔡锷而使出的美人计,而忽略了两人之间的亲如兄弟的关系,至少不够全面和准确。

    袁世凯洪宪称帝,始作俑者是袁克定和杨度。其间有个逐步推进过程,大致梗概如下:

    1915年8月,袁世凯收到了全国护军使劝进称帝文书,全国各省督军都签了名,其中代表云南的有蔡锷和唐继尧。1915年10月6日,参议院已收到各省建议改共和为帝制的各省代表请愿书为83件,要求参议院举行国民大会更改国体。1915年12月11日中华民国参议会开会投票,各省国民代表共1993人,全部同意投君主立宪票,反对票为0。当秘书长宣布全票通过时,各省民代高呼万岁,集体欢呼。

    上述劝进名单中,蔡锷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如今有些史料已渐渐浮出水 面,当初拥护袁世凯称帝,蔡锷是重要一员,劝进书上有蔡锷的签名。

    袁世凯一生谨慎,晚年冒险称帝是一大败笔。以前,袁世凯始终在称帝与否之间摇摆不定。劝进是一个重要法码,特别是将军们的劝进,对于袁世凯最后下决心所起的作用不可小视。

    关于蔡锷为何“劝进”,现在人们的解释是麻痹袁世凯,让袁放松对他的警惕。这一说法不符合史实,也太牵强。劝进时蔡锷并未失去自由,而是作为袁世凯的亲信可出入总统府。

    如果当初“劝进”,后来又举旗讨袁,如此首尾两端,那么“护国将军”这一美誉将大打折扣。

    野史版的书中,小凤仙问蔡锷为什么支持袁世凯称帝,蔡锷是这么回答的:他这个人迟早要称帝,再过几年,等他羽翼丰满了,再称帝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了;现在促使他早日称帝,必然会全国群起而攻之。蔡锷这么一说,“护国将军”的形象倒是维持了,可惜一来不是史实,是演义而来的传奇;二来其中隐约透露出的是权术谋略的影子,如此为人,而且是对待恩公,至少不是很地道。这里并没有为袁世凯称帝辩护的意思,袁称帝不是本文所讨论的内容。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蔡锷从京城潜逃出走,与他的老师梁启超有重大关系。他们曾在一起密谈(也可以说是密谋)。袁世凯势力受挫,

    连北洋亲信段祺瑞、

    冯国璋都反对他称

    帝,梁、蔡密谋的结果

    是:墙快倒了,可出手

    一推。

    1915年12月25

    日,云南独立的消息

    传到北京后,袁世凯

    于12月29日下令免

    唐继尧、任可澄、蔡锷

    的官爵,原令如下:

    “……蔡锷等讨

    论国体发生之时,曾

    纠合在京高级军官,

    首先署名,主张君主

    立宪,嗣经请假出洋

    就医,何以潜赴云南,

    诪张为幻,反复之尤,

    当不至此。但唐继尧、何可澄既有地方之责,无论此项通电,是否受人胁迫,抑或奸人捏造,究属不能始终维持,咎有应得,开武将军唐继尧、巡按使任可澄,均着即行褫职,并夺去本官及爵位勋章,听候查办!蔡锷行迹诡秘,不知远嫌,应着褫职夺官,并夺去勋位勋章,由该省地方官勒令来京,一并听候查办!此令。”

    从这封电文中看,袁世凯还不相信蔡锷真的参加了护国军——虽然他已有所怀疑,罢免蔡锷的理由是“行迹诡秘,不知远嫌”。

    直至蔡锷领导的第一军攻入四川,打败陈宦率领的袁家军后,袁世凯才明白自己被蔡锷欺骗了。

    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宣布取消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年号。这年五月,袁世凯病情加重,6月6日去世,时年57岁。同年11月8日,蔡锷病逝于日本福冈大学医院,时年34岁。

    (张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