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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丹讲述住房经历:

房子的成长就是人生的成长

  • 日期:2009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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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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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在房子里成长的,这个过程就是人生。”于丹说。房子,不仅承载着我们个人的成长记忆,也镌刻着国家社会的沧桑巨变。

    从守护童年的府右街四合院,到拥挤温暖的闹市口一居室;从舒适从容的复式楼到其乐融融的样板房,回视于丹的住房变化,就像翻看中国住房变迁这本巨著中的一页,笔落处,记录着个人对住房认同和对生命期许的变化。

    府右街四合院:于丹的“百草园”

    于丹满月时,姥姥用纱巾兜着她,来到位于府右街9号的四合院。打那时起,她在这个院落一住就是十几年,直到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这里被拆迁。

    “院子里一切都是舒缓宁静的。”于丹说。门前有青石台阶,上来是扇大红木门,进门后有青砖铺的天井。转过影壁,就进入第二进院。院子西边种着大大的海棠树,于丹最早读黛玉葬花,看的就是这棵树——海棠开花时,“扑簌而下、不计成本”。院里还种着榆树和香椿,小于丹有时会在两棵树间拉起皮筋,兀自跳起来。

    姥姥房前种有石榴树,每年石榴花开,就是于丹梦回童年时。现在于丹喜欢抱着女儿坐在石榴树下,对女儿说,妈妈小时候院子里就有很多这样的花。石榴树下有不知名的花草,不下20种。于丹读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时,会庆幸也拥有自己的“百草园”。

    于丹说,这个四合院“保护了我童年所有的记忆”。院外在批封资修,院内姥姥和爸爸在讲英语,舅舅教她背大段《滕王阁序》;院外在唱样板戏,院内听着《牡丹亭》;院外是粗糙荒乱的时代,院内却可体味黛玉葬花的心情。恍如隔世。

    四合院里,有树有花有叔有姨。其乐融融。那是一个朴素的手工年代,人们包饺子、粽子,邻里送的都是自己做的东西,不会去买礼物。于丹说:“这就是四合院里的关系。我对四合院的怀念是对一种时代关系的怀念。”

    闹市口到金融街的“沧海桑田”

    中学和大学时代的于丹一直住校,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结婚,才有自己的家,在闹市口成方街13号的一栋楼上。

    当时那一带都是平房,来做客的朋友问路时,于丹就说,特别好找,这片唯一的一栋楼就是了。现在再路过,于丹会对老公说,这是最破旧的一座楼,“怎么还不拆?”从“鹤立鸡群”到最“扎眼”破旧,不过十几年。

    于丹回忆,当时是一室一厅,卧室9平方米,客厅大概12平方米。进门有小小的过道,放了冰箱和小桌,一家人在这儿吃饭。卧室放了床、梳妆台、衣柜和桌子后,已满满当当,只能“向高度要空间”。当时人们的住房大抵如此,“装修”的概念远未进入脑海。

    家门口的小巷和附近的地标建筑,见证着这座城的沧桑巨变。小巷起初挤满商贩、熙熙攘攘。海报上张曼玉灵秀的笑会透过烟雾,跳进眼帘,成为记忆里永不褪色的画面。后来,摊贩和烟火气慢慢散去,从土路到柏油路,巷子一日日干净宽敞起来。

    过去,每晚于丹和老公散步时,能看到的唯一地标是复兴门立交桥。1994年,百盛在复兴门内大街开设首家百货店,卓然独秀。于丹第一次逛时,“ 就像看西洋景”。1993年,金融街开发建设正式启动,从此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现在再看百盛,就像成方街13号一样,由极盛至黯然。“一个人的生命,会见证沧海桑田。”

    “矫情 ”的复式楼和踏实的“样板间”

    1991年,房改进入新阶段,主要内容是出售公房,并从少数试点城市扩展至全国。政策培育了买房的土壤。于丹回忆,刚赶上买房时,还非常惶惑,觉得挣得这些钱能买房吗?

    在成方街住了10年后,2003年,于丹和老公搬进北五环外西三旗的补贴房中。也是从那时,于丹有了“装修”的概念。她布置着这栋复式住宅:楼下是客厅和先生的书房,楼上是她大大的书房和主卧。最喜欢的,还是27平方米、可以养花草的露台。30多岁的于丹这时有充裕的时间,做自己最喜欢的事:读书写作。

    两年后,生活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急着搬家的于丹选择了冠城园的一套样板间,一直住到现在。之前在复式楼,于丹对写作环境很“挑剔”,要有茶清香、萨克斯音乐和灯光,而现在心境却有了微妙变化。

    “你能想像吗?这几年出版的书都是在我家餐桌上写的,百家讲坛和学校的备课稿也是在餐桌前准备的。”于丹说。客厅里,这端是餐桌,那端传来电视声和孩子的笑声。喧嚷之时,却是下笔如有神时。你爱和牵挂的人在一起,他们把房子变成了家。生活变得有根了。这和典雅复式房里的“矫情”是不一样的。

    房子的成长,其实就是人生的成长。于丹说:“从四合院到今天,我越来越不关注房子,越来越重视房子里的生命和生命的关联,越来越注重亲人和亲人的感受。房子是承载生命的,生命让房子变成了家。”

    (文章摘自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