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影像1931年11月19日，随着茫茫雾气中的一声巨响，一架飞机在济南西郊一座山头燃起熊熊大火。在这次飞机失事中，与著名诗人徐志摩一起陨落的，还有一位39岁的中国第一代民航飞行员。
王贯一：划过天际的一道彩虹
2019-10-26
来源：
大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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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玉河
1931年11月19日，随着茫茫雾气中的一声巨响，一架飞机在济南西郊一座山头燃起熊熊大火。著名诗人徐志摩就在这次飞机失事中，“轻轻的走了”，年仅36岁。飞机的驾驶员也同时罹难。这位与徐志摩一起陨落的飞行员，就是王贯一。他是中国航空奠基人之一，也是中国第一代民航飞行员。
出生“大户”家
王贯一，字昔吾，1892年出生在平原县城向东7.5公里的弹丸小村——前曹镇南宫村。
据现年87岁的老人宫付堂回忆，小时候，村子周围有已成残垣断壁的圩子墙，有东、东北、南、西、北几个门。村里大约有百十户人家，400多口人。多数姓宫，十来户姓王，一户姓张。村里有大约12顷地，多属王家。王家人少地多，雇有长工。
王家不但在土地上属于“大户”，在外地工作的人也多，知识分子多。当时在南京、重庆、北京、济南、青岛都有王家人。
王贯一的父亲叫王朝臣（字巨卿），为清末进士，民国初期做过济南的教育局长（老宅为济南老城后坡街的二层小楼）。
王朝臣兄弟六个，“朝”是辈分，“朝”字辈的后代一律用“一”作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王贯一的名字由此而来，取“一以贯之”之意。
七年陆军军校生涯
王贯一在学习飞行之前，是按照当时的军事学校教育体制，一路沿着陆军小学、中学、保定军官学校的路径一路走来的。
1911年，王贯一到了确立“职业生涯”的关键时刻。经过私塾教育、文化程度不低的他，很幸运地搭乘上了山东陆军小学堂（清末山东政府培养初级军事人才的学校）最后一次招生列车。
山东陆军小学堂设于老济南南关附近。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九月开学，计取正额70名，附课10名。此数额是依据练兵处规定，“小省学生定额210名”，每年收生三分之一，三年收足。学堂初建楼房6座，以礼乐射御书数命名，每楼住一队，每队分配一间讲堂。进入陆小就要养成服从命令、遵守纪律，以及其他各种武德。课程分一般学科与军事学科。民国后，该学堂也随之停办。
经过3年的陆小学习，1914年，王贯一以优异成绩进入陆军第一中学堂。
陆军第一中学堂宣统元年开办，设于北京清河镇，距清华园数里，堂舍多为新建楼房。陆军中学教育是陆军小学教育的继续，如小学有数学一门，至中学则有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等多门。
1916年，王贯一又顺利进入著名的保定军官学校(习称“保定军校”)，步科五期四连，到1918年4月毕业，王贯一终于完成了长达7年的陆军教育历程。随后入边防第三师任连长，开启了自己仅有两年的陆军生涯。
此时，正是烽火连天、军阀混战的北洋时代。一直到离开陆军，王贯一一直跟随边防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参加“援湘战役”。
南苑航校三期学员
1920年3月，南苑航校第三期开始招生，王贯一便脱离陆军边防第三师，步入航空生涯。
1911年辛亥革命，翌年袁世凯继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聘请法国驻北京公使馆武官百里索为总统府顾问。百里索向袁世凯建议购置飞机，开办航空学校，训练飞行人员，作为创办空军的基础。袁世凯很赞赏，遂专项拨款6万元，财政部拨款270万元，交北洋政府参谋本部办理。参谋本部决定在北京南苑兵营司令部旧址就近设立航空学校。
1913年9月，航空学校开始面向陆、海军各机关部队的现役军官、军佐选拔飞行学员60名，年龄在25至30岁，学员的官阶，中尉至少校。9月底第一期学员报到入校，航空学校正式开学，学员大部分为陆军学堂毕业生，学习期间带原薪，学校另加10元补贴。1915年9月，第一期学员中41人毕业。学员毕业后，随即参加了讨伐张勋复辟的战斗。
王贯一入选南苑航校第三期飞行生。这期共招收了50名学员，本来学制两年，但因故延长到1923年4月12日，40名学员毕业。毕业典礼特别隆重，由黎元洪总统亲自主持。为此，永定门通南苑的大道派工程部连夜赶工，由卢沟桥运来细沙黄土，趁湿铺设，使汽车马车扬不起灰尘。典礼上有飞行表演，看得黎大总统连连称奇叫绝不已。
乱世类转蓬，流离军阀间
1928年国民政府统一全国之前，中国一直处于军阀混战中。中国早期空军还不独立，是依附于军阀和陆军的军种。作为空军，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像墙头草一样，随风来回倒。
1923年4月南苑航校毕业后，王贯一在保定航空学校任教官。
1924年，吴佩孚接受美国的援助，由美国人帮助组织和训练空军，并向美、英两国借款，扩建空军。此时，作为原边防第三师“老部下”的王贯一，转而从保定航空学校再次来到吴佩孚手下，担任“直鲁豫巡阅使总司令部航空队队长”。
1924年10月下旬，第二次直奉大战正酣，直系陆军检阅使兼第十一师师长冯玉祥联合胡景翼、孙岳等部，突然发动北京政变，囚禁曹锟，致使直军一败涂地，奉系和冯玉祥共同接管北京政权。
在保定的航空教练所，被国民军第三军接收，成立了国民第三军航空司令部，由王贯一任飞行队长。
1925年秋，吴佩孚在汉口复出，由靳云鹏、寇英杰率部从湖北攻入河南，联合奉系的直鲁联军进攻国民军，先后打败岳维峻、孙岳部，从孙岳手中夺回了空军，在洛阳重新编成直系航空司令部，王贯一就此“归队”直系。
1926年，褚玉璞被张作霖任命为直隶督军。这年冬季，在保定成立了直隶航空司令部，王贯一任副队长。
1928年冬，阎锡山控制了平津。1929年9月1日，阎锡山把航空机关全部并入航空学校，扩大学校组织，包括保定在内的京津地区，已经属于北伐军阎锡山的地盘。王贯一作为不可多得的航空人才，进入了山西航空学校任教官。
从空军到民航飞行员
20世纪20年代末期，随着北伐的胜利和奉系军阀的“易帜”，中国实现了表面上的统一。
1928年11月1日，结集多方力量尤其是军方力量的中华航空协进会成立。同月，该会向《申报》记者言，股金三十万将筹绪，欲购机四架，大力开展民航业务，于明春(1929年)间先行开通沪汉之间的商业航班。
1929年5月，沪蓉航空线管理处成立。作为多年的空军飞行员和与军方多有关系的王贯一，随即离开山西航校成为沪蓉航空飞行师，也是中国第一批民航飞行员。1930年7月，沪蓉航空管理处与中国航空公司、中国飞运公司成立新的纯中国血统的中国航空公司。伴随着改制，王贯一成为新的中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员。
一缕青烟随风去
1931年11月19日早上，不到8点，在南京的徐志摩同何竞武一块吃过早点后，匆忙给林徽因发去一个电报，告知对方下午3点能准时到达北平南苑机场，让梁思成去接机。随后，他便登上了中国航空公司飞行京平线（南京-北平）的“济南号”邮政飞机。
徐志摩之所以能够登上这么一个邮政飞机，一是“赶点”——不耽误为林徽因当晚的中国建筑艺术沙龙捧场。二是兜里有一张中国航空公司财务部经理保君健赠送的机票。
徐志摩乘坐的飞机，是一架史汀生“底特律人”（Stinson Detroiter）SM-1F型单发动机六座上单翼飞机，由美国史汀生飞机联合公司制造。
中国航空公司在所开航线上享有10年的独占航邮权，因此开办初期以运载邮件为主。7名正驾驶员中，6名是美国人，只有王贯一一人为中国人，这主要得益于他多年的驾机经验和曾经参加空战的特殊经历。
1931年4月15日，从南京经徐州、济南、天津至北平的“京平线”航线正式开航。
而这条4月份刚刚开通的航线，正是7个月后徐志摩搭乘的航线。飞行师王贯一和副机师梁璧堂，二人都是南苑航校三期的毕业生。飞机上除运载40磅2000多封信件外，乘客仅徐志摩一人。
飞到济南党家庄上空一带时，一直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得大雾弥漫，在当时的导航还需要目视标志物的情况下，为寻觅航线，飞机降低飞行高度，不慎撞上济南长清的开山山顶，霎时间机身粉碎，机油四溢，轰然起火，坠落山脚。
对于儿子的遇难，王朝臣震惊悲伤之余，也对这次空难的责任提出了质疑。他对媒体说：“贯一为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此次实属意外。我亲赴开山党家庄调查，结果发现‘济南号’飞机并非触于山顶，系汽缸渗漏，司机无从发现，且由徐州开时，总公司报告济南天气迟误，致此有变，责任应该由公司负之，或不得已而与公司诉之法律。”
“济南号”飞机的失事，直接导致这条从南京经徐州、济南、天津到北平的航线于1931年12月25日彻底停航。
我们在纪念徐志摩的同时，不能忘记还有这样一位中国航空的先行者。他的生命定格在39岁——一个人年富力强的最好岁月。然而，他的一生，犹如一道划过天际的彩虹，虽然短暂，但光彩斑斓。
1931年11月19日，随着茫茫雾气中的一声巨响，一架飞机在济南西郊一座山头燃起熊熊大火。著名诗人徐志摩就在这次飞机失事中，“轻轻的走了”，年仅36岁。飞机的驾驶员也同时罹难。这位与徐志摩一起陨落的飞行员，就是王贯一。他是中国航空奠基人之一，也是中国第一代民航飞行员。
出生“大户”家
王贯一，字昔吾，1892年出生在平原县城向东7.5公里的弹丸小村——前曹镇南宫村。
据现年87岁的老人宫付堂回忆，小时候，村子周围有已成残垣断壁的圩子墙，有东、东北、南、西、北几个门。村里大约有百十户人家，400多口人。多数姓宫，十来户姓王，一户姓张。村里有大约12顷地，多属王家。王家人少地多，雇有长工。
王家不但在土地上属于“大户”，在外地工作的人也多，知识分子多。当时在南京、重庆、北京、济南、青岛都有王家人。
王贯一的父亲叫王朝臣（字巨卿），为清末进士，民国初期做过济南的教育局长（老宅为济南老城后坡街的二层小楼）。
王朝臣兄弟六个，“朝”是辈分，“朝”字辈的后代一律用“一”作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王贯一的名字由此而来，取“一以贯之”之意。
七年陆军军校生涯
王贯一在学习飞行之前，是按照当时的军事学校教育体制，一路沿着陆军小学、中学、保定军官学校的路径一路走来的。
1911年，王贯一到了确立“职业生涯”的关键时刻。经过私塾教育、文化程度不低的他，很幸运地搭乘上了山东陆军小学堂（清末山东政府培养初级军事人才的学校）最后一次招生列车。
山东陆军小学堂设于老济南南关附近。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九月开学，计取正额70名，附课10名。此数额是依据练兵处规定，“小省学生定额210名”，每年收生三分之一，三年收足。学堂初建楼房6座，以礼乐射御书数命名，每楼住一队，每队分配一间讲堂。进入陆小就要养成服从命令、遵守纪律，以及其他各种武德。课程分一般学科与军事学科。民国后，该学堂也随之停办。
经过3年的陆小学习，1914年，王贯一以优异成绩进入陆军第一中学堂。
陆军第一中学堂宣统元年开办，设于北京清河镇，距清华园数里，堂舍多为新建楼房。陆军中学教育是陆军小学教育的继续，如小学有数学一门，至中学则有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等多门。
1916年，王贯一又顺利进入著名的保定军官学校(习称“保定军校”)，步科五期四连，到1918年4月毕业，王贯一终于完成了长达7年的陆军教育历程。随后入边防第三师任连长，开启了自己仅有两年的陆军生涯。
此时，正是烽火连天、军阀混战的北洋时代。一直到离开陆军，王贯一一直跟随边防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参加“援湘战役”。
南苑航校三期学员
1920年3月，南苑航校第三期开始招生，王贯一便脱离陆军边防第三师，步入航空生涯。
1911年辛亥革命，翌年袁世凯继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聘请法国驻北京公使馆武官百里索为总统府顾问。百里索向袁世凯建议购置飞机，开办航空学校，训练飞行人员，作为创办空军的基础。袁世凯很赞赏，遂专项拨款6万元，财政部拨款270万元，交北洋政府参谋本部办理。参谋本部决定在北京南苑兵营司令部旧址就近设立航空学校。
1913年9月，航空学校开始面向陆、海军各机关部队的现役军官、军佐选拔飞行学员60名，年龄在25至30岁，学员的官阶，中尉至少校。9月底第一期学员报到入校，航空学校正式开学，学员大部分为陆军学堂毕业生，学习期间带原薪，学校另加10元补贴。1915年9月，第一期学员中41人毕业。学员毕业后，随即参加了讨伐张勋复辟的战斗。
王贯一入选南苑航校第三期飞行生。这期共招收了50名学员，本来学制两年，但因故延长到1923年4月12日，40名学员毕业。毕业典礼特别隆重，由黎元洪总统亲自主持。为此，永定门通南苑的大道派工程部连夜赶工，由卢沟桥运来细沙黄土，趁湿铺设，使汽车马车扬不起灰尘。典礼上有飞行表演，看得黎大总统连连称奇叫绝不已。
乱世类转蓬，流离军阀间
1928年国民政府统一全国之前，中国一直处于军阀混战中。中国早期空军还不独立，是依附于军阀和陆军的军种。作为空军，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像墙头草一样，随风来回倒。
1923年4月南苑航校毕业后，王贯一在保定航空学校任教官。
1924年，吴佩孚接受美国的援助，由美国人帮助组织和训练空军，并向美、英两国借款，扩建空军。此时，作为原边防第三师“老部下”的王贯一，转而从保定航空学校再次来到吴佩孚手下，担任“直鲁豫巡阅使总司令部航空队队长”。
1924年10月下旬，第二次直奉大战正酣，直系陆军检阅使兼第十一师师长冯玉祥联合胡景翼、孙岳等部，突然发动北京政变，囚禁曹锟，致使直军一败涂地，奉系和冯玉祥共同接管北京政权。
在保定的航空教练所，被国民军第三军接收，成立了国民第三军航空司令部，由王贯一任飞行队长。
1925年秋，吴佩孚在汉口复出，由靳云鹏、寇英杰率部从湖北攻入河南，联合奉系的直鲁联军进攻国民军，先后打败岳维峻、孙岳部，从孙岳手中夺回了空军，在洛阳重新编成直系航空司令部，王贯一就此“归队”直系。
1926年，褚玉璞被张作霖任命为直隶督军。这年冬季，在保定成立了直隶航空司令部，王贯一任副队长。
1928年冬，阎锡山控制了平津。1929年9月1日，阎锡山把航空机关全部并入航空学校，扩大学校组织，包括保定在内的京津地区，已经属于北伐军阎锡山的地盘。王贯一作为不可多得的航空人才，进入了山西航空学校任教官。
从空军到民航飞行员
20世纪20年代末期，随着北伐的胜利和奉系军阀的“易帜”，中国实现了表面上的统一。
1928年11月1日，结集多方力量尤其是军方力量的中华航空协进会成立。同月，该会向《申报》记者言，股金三十万将筹绪，欲购机四架，大力开展民航业务，于明春(1929年)间先行开通沪汉之间的商业航班。
1929年5月，沪蓉航空线管理处成立。作为多年的空军飞行员和与军方多有关系的王贯一，随即离开山西航校成为沪蓉航空飞行师，也是中国第一批民航飞行员。1930年7月，沪蓉航空管理处与中国航空公司、中国飞运公司成立新的纯中国血统的中国航空公司。伴随着改制，王贯一成为新的中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员。
一缕青烟随风去
1931年11月19日早上，不到8点，在南京的徐志摩同何竞武一块吃过早点后，匆忙给林徽因发去一个电报，告知对方下午3点能准时到达北平南苑机场，让梁思成去接机。随后，他便登上了中国航空公司飞行京平线（南京-北平）的“济南号”邮政飞机。
徐志摩之所以能够登上这么一个邮政飞机，一是“赶点”——不耽误为林徽因当晚的中国建筑艺术沙龙捧场。二是兜里有一张中国航空公司财务部经理保君健赠送的机票。
徐志摩乘坐的飞机，是一架史汀生“底特律人”（Stinson Detroiter）SM-1F型单发动机六座上单翼飞机，由美国史汀生飞机联合公司制造。
中国航空公司在所开航线上享有10年的独占航邮权，因此开办初期以运载邮件为主。7名正驾驶员中，6名是美国人，只有王贯一一人为中国人，这主要得益于他多年的驾机经验和曾经参加空战的特殊经历。
1931年4月15日，从南京经徐州、济南、天津至北平的“京平线”航线正式开航。
而这条4月份刚刚开通的航线，正是7个月后徐志摩搭乘的航线。飞行师王贯一和副机师梁璧堂，二人都是南苑航校三期的毕业生。飞机上除运载40磅2000多封信件外，乘客仅徐志摩一人。
飞到济南党家庄上空一带时，一直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得大雾弥漫，在当时的导航还需要目视标志物的情况下，为寻觅航线，飞机降低飞行高度，不慎撞上济南长清的开山山顶，霎时间机身粉碎，机油四溢，轰然起火，坠落山脚。
对于儿子的遇难，王朝臣震惊悲伤之余，也对这次空难的责任提出了质疑。他对媒体说：“贯一为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此次实属意外。我亲赴开山党家庄调查，结果发现‘济南号’飞机并非触于山顶，系汽缸渗漏，司机无从发现，且由徐州开时，总公司报告济南天气迟误，致此有变，责任应该由公司负之，或不得已而与公司诉之法律。”
“济南号”飞机的失事，直接导致这条从南京经徐州、济南、天津到北平的航线于1931年12月25日彻底停航。
我们在纪念徐志摩的同时，不能忘记还有这样一位中国航空的先行者。他的生命定格在39岁——一个人年富力强的最好岁月。然而，他的一生，犹如一道划过天际的彩虹，虽然短暂，但光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