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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的赵冬苓

2019-05-08 作者: 逄春阶 来源: 大众日报
  □逄春阶

  看剧不少,很少被一部剧迷住。最近迷上了反映当代平反冤假错案题材的电视剧《因法之名》。我牵挂着美女葛晴是被谁杀的,是许子蒙吗?像又不像。妻子忍不住说,你不是认识编剧赵冬苓老师吗?你问问。想问,又怕人家赵老师笑话我幼稚。猛然醒悟,“凶手”是谁?“凶手”就是赵冬苓也,一切都是她编的。
  越来越看不懂赵冬苓,越来越猜不透她了。自1992年首部担任编剧的作品《大地缘》开始,一写就是近30年,电影写,电视剧也写;喜剧写,悲剧也写。现实题材的爱情剧、悬疑剧能获奖,如《上学路上》《孔繁森》《任长霞》,历史题材的战争剧、古装剧,也获奖,如《南下》《沂蒙》《青岛往事》。自编的能火,改编的也能火,如《红高粱》,莫言的一部中篇小说,竟然被赵冬苓改编得曲曲折折、风生水起。赵冬苓高产高质,真可谓是编剧中的劳动模范。
  仔细想想,《因法之名》的诞生,是她的积累所成,她曾经是《激情辩护》《仗义执言》《法官老张轶事之回避》《法官老张轶事之养老树》的编剧,她对公检法题材情有独钟,对法学法律知识了如指掌。这次是集中爆发。
  我看到报道,赵冬苓透露,刚接触《因法之名》这个题材时就知道难写,但还是希望搏一搏,尽自己一份力来记录中国法治的进步。“光故事大纲就反复雕琢14遍,写到第六稿时感到举步维艰,好几次都产生自我怀疑。像女检察官邹桐,怎么把她写得不僵硬、不教条、不脸谱化,我们做了很多尝试,一稿一稿把她改出来。”已经过了耳顺之年的赵冬苓,依然给自己出难题,设障碍,啃硬骨头,挑战自我,跟自己过不去。这是一个职业编剧的执着追求,这是了不起的工匠精神,难能可贵。
  记得一位著名作家说过,当一个作家写到一定时候,就得选择有难度的写作,克服难度,这样才有创作感,有存在感。如果太顺了,一直走平路,就是重复,越写越油。写一部水平是那样,再写一部还是那样,就没有意思了。赵冬苓老师也是这样,她不会重复自己,她选择了难度,选择了攀登。她说:“从我个人创作的角度来说,我越来越不愿意去写特别安全的题材,就是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创作,这样就失去了创作的价值。我这两年写的都是有很大难度的一些题材,我愿意不断地去探索、去挑战,也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对社会问题真正有所反映。”
  我个人觉得,赵冬苓老师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她有个好丈夫——文艺评论家、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谭好哲先生。谭先生是一面镜子,会不知不觉影响她的审美。记得当年济南电视台热播的电视剧《北方有佳人》,编剧是赵冬苓,而电视剧的名字是谭好哲先生命名的。我参加过《北方有佳人》研讨会,电视剧一开始的名字好像叫《济南故事》。但是名字一改,境界就出来了。
  谭先生会以一个文艺评论家的角度来审视赵冬苓的作品。可是跟朋友谈起来,说赵冬苓和谭好哲先生路数不一样,各人写各人的。我却坚信,赵冬苓老师的作品里,肯定有谭好哲老师的智慧。
  我曾经跟谭老师说起过赵老师,他也佩服她的勤奋。赵冬苓老师自言:“我属于不停地写的典型,一年365天,要写300多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秋天’盼着一个‘好收成’。”言有物,行有恒,写啥成啥。
  猜不透的赵冬苓,像泰山挑山工一样,满怀激情,在一步一步往前攀登。我还不太老,但感觉时时疲惫,有懈怠的苗头。我得向赵老师学习,本来就没有才气,再不努力,那真就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