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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鹏、李磊们”的故事——

UN步兵营战事18

2018-06-04 作者: 来源: 大众日报
□ 王 昆
  炊事班的战士说:吃饭时蟑螂都会藏起来,偶尔有几只在外面的他们都会把它们弄死。可到了后来,大家就习以为常了,我们吃我们的饭,它们在餐桌上逛它们的,毫不相干。因为这东西斩不尽杀不绝,抗杀伤力还特别强,什么杀虫剂、敌敌畏全都不起作用。丁晓华拍下了这壮观的场景,说:“可以上个头条呢。”
  在这里,除了秃鹫、老鹰、蟑螂,还有就是狗的问题。这里的狗不同于国内的狗:身躯矮小精悍,毛色黑黄发亮,双耳呈三角形尖耸直立,嘴短须长,而且叫法特别,国内的狗“汪汪”一叫听得舒坦,而这里的狗根本不会“汪汪”的狗语,而是像狼一样嚎叫。
  三连列兵李飞第一次站夜岗时,恰巧是凌晨3点多,就听见岗楼下一阵狼嚎,当时他心里猛然一惊,赶紧用对讲机向值班室报告:“有狼!”可等值班员带领几名战士过来仔细一瞧,都笑了,岗楼下居然是几只野狗在作怪。
  清晨或傍晚它们在营区捉对撕咬,尖齿凸出,狗眼血红,股尾紧夹,腾挪跳闪,杀得满身血迹斑斑,一片黄沙滚滚。午后它们在营区那片浓密的芒果树荫下肆无忌惮地东倒西歪,酣睡淋漓,若有人靠近惊醒梦中狗,它也不惊不恼,只是狗眼微闭龇齿低呜,着实可怖。白天它们越沟坎、穿工事、钻过铁丝网从这个出兵国营区到另个出兵国营区,俨然国际友人的派头,或者就在营区悄无声息巡游徘徊,也不避人车,队列训练时它们也敢巡视般大摇大摆横穿而过,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夜幕降临,它们仿佛迎来一天的狂欢,在几个国家的营区内或长啸,或嘶咽、长叹低诉,此起彼伏,遥相呼应,整夜不休。查铺查哨时,可见它们在营区的沟坎中东奔西跑,绿幽幽的狗眼若隐若现一闪而过。
  谢道明专门做了考证,此狗并非平常之狗:此处居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根本没有养狗的条件和必要,如果见狗必争相棒杀而啖之,岂容它们如此逍遥自在?就外表习性分析,它们可能是家狗在险象丛生的非洲大草原野化、进化的产物,或者干脆就是野狗的后代,还可能与狼有点儿血缘关系呢!
  本来人狗相安无事,但这些家伙近来颇有点儿不守规矩,据说还在其他营区有袭击战士的劣行,在中国营区也发现它们有小偷小摸的不良行为。一日午后,晾衣架上的一件迷彩服被风吹落,一只狗叼起就跑,恰被上厕所的李翻译逮个正着,李翻译憋住肚子不适,在大太阳下忍住近40℃的地表温度,追了好几个来回,弄了一身泥巴一身汗还差点儿中暑,才从狗嘴里夺回衣服,不过还好,没被叼到其他国家营区,不然那可要酿成“国际事件”了。
  除此之外,寄生在狗身上的跳蚤也特别多。别看这些寄生物个头不大,杀伤力却极强。掀起维和官兵们的衣服,到处都是红色的大疙瘩,这都是跳蚤咬的。官兵们每天上床的第一件事不是躺下,而是坐在床上抓痒。直到被咬的地方挠破了,再涂上点风油精杀得疼一点儿才能躺下,不然真是痒得无法入眠。
  跳蚤虽小,逮起来却不容易。一来个头小,肉眼难以发现;二来跳得快,很难被抓着;三来外壳硬,用手捏不死。为了能让自己睡个安稳觉,官兵们白天把被褥拿到太阳底下暴晒,在宿舍里喷杀虫剂,洗澡时浑身涂上花露水……种种方法都试过了,效果却不明显。
  各国营区普遍如此,所以战区司令部高度重视,专门召集各分队安全官员研究狗的问题。因为一来不能射杀,二来各营区都用铁丝网相隔,无法驱逐封闭,所以联合国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看着营区这一二十条狗,大家都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