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 报道
本报记者(左)在王楼煤矿12303采煤工作面采访采煤队队长李春红
□本报记者 吕光社
11月18日,初冬时节,记者到济宁市市中区王楼煤矿采访,随一线矿工下到矿井,体验了他们的井下生活。
好奇变紧张
上午11点,记者换上了橙黄色的全棉工服,围上花格毛巾,蹬上黑色长筒雨靴,戴上头盔、自救器和矿灯,这就是矿工的全副装备了。
随后,记者充满好奇地走进了载人上下井的罐笼,铁门落下后,罐笼启动,像飞机降落一样迅速下降,耳膜受压有些不舒服。下行几百米后,罐笼里传来“啪啪”的滴水声,记者有些紧张,随行人员解释说:“这是井壁上渗出的水,没关系!”
几分钟后,罐笼下降到海拔负717米的矿井深处后,慢慢停了下来,记者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点。走出罐笼,来到交接班处,这里宽敞明亮,并没身在煤井的感觉。
穿过长长的巷道,记者猫着腰登上了专门运送矿工的平巷人车。平巷人车像小火车一样,十多个车厢首尾相连,每个只能对坐四人。巷道里的负责人为我们关上车门,“咣当”,平巷人车启动了。记者用头上的矿灯打量车外,除了灰色的巷道墙壁,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安全有保障
六七分钟后,平巷人车停了下来,但这里离采煤作业面还很远,要坐“猴车”沿斜坡下行才能到达。所谓的“猴车”像单人溜索,人坐上去的姿态就像猴子抱着树枝一样。
在随行人员的示范下,记者坐上了“猴车”,沿巷道往下看,“猴车”一个接一个,望不到头。下行700多米后,我们从“猴车”上下来,转弯至另一个巷道。这里的海拔已是负800多米,但距采煤作业面还有800多米的距离、100多米的落差,人还要像下山坡一样继续前行。
巷道里阴暗潮湿,还有点热,记者身上开始出汗,头顶上矿灯发出的光束在巷道里格外显眼。下行没多远,记者听见了哗哗的水声,响声还不小,想起以往发生的透水事故,心中不免一慌。王楼煤矿矿长、党委书记肖庆华介绍:“这是矿井水,我们有专门的设备往地表提水,水有30来度,可以作为热力使用。”
沿巷道一边的台阶继续下行,几名矿工正用铁锨从轨道里掏岩土。肖庆华指着巷道拱起的地面解释:“受地压影响,巷道中间的岩土会向上拱。”随后,他又指着巷道顶部说:“上面的岩层也会向下挤,我们用8米长的铁钎、钢轨和铁网托着,不会掉下来。巷道里有很多压力观测仪,时刻记录着地压变化,一旦有特殊情况就会及时处理。”
肖庆华介绍,矿上还建成了实时监控信息系统、数字化矿山信息系统,每位矿工的安全帽上都有个芯片,实现了井下人员定位。“通过这块芯片,井上的定位系统能了解到矿工几点下井、上井,在岗上呆多久、工作路线都有记录。”
采煤更高效
十多分钟后,记者来到了采煤工作面,里面很热,脸上汗珠不断滚落。往前方看,104个液压支架排成了一条长达160多米的巷道,支撑着上面的岩层,因为设备正在检修,里面十分寂静。
“哗”一大块煤炭从顶部落下,打破了巷道里的平静。头顶一束强光、满脸都是煤灰的采煤队队长李春红介绍说:“不用担心。这个采煤作业面像座‘房子’,支撑力强、自动化高,按动按钮就可以采煤、运煤,液压支架可以自动向前推进。矿工在里面工作很安全。”
李春红告诉记者,他已在井下工作了八年了,原来在新驿煤矿,2007年转到了这里。与他聊起记者一路的担心,他笑笑说,“刚下井时也很害怕,后来慢慢习惯了。现在井下生产条件改善多了,也安全了,所以就坚持了下来。”
李春红停下检修,打开采煤开关,防尘水雾首先喷了出来,割煤机前面的螺旋齿也旋转起来,煤层被一块块切割,并被刮板机接住,通过输送带将煤送到了货车上。
“王楼煤矿是一座刚刚投产四年的新煤矿,机械化、自动化控制程度很高,这个作业面一个班不到20人,工作八小时可采煤1700多吨。”肖庆华告诉记者。
■记者手记
亲眼目睹了矿工的采煤经历,走出液压支架支撑的“房子”时,来时的紧张、疲惫立马没了,返程时爬巷道、坐猴车、钻平巷人车、乘罐笼也显得轻松愉悦。静下心来写稿时,回想下井全程三个半小时的经历,内心想得最多的还是黑脸庞的矿工,他们还在阴暗、湿热、狭小的空间里辛苦工作着,头顶上矿灯发出的那一束束光还是那么亮,从井下能照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