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名岗
打仗是件玩命的事,孙子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战争开打,从士兵到元帅都有战死的危险,只有不怕死,才能战胜敌人。
赵奢,是个不怕死的将才。公元前269年,秦国进攻韩国,围困了韩国的阏與(今山西和顺县),直接威胁到赵国的安全。赵王召廉颇问阏與可救否?廉颇说:“道远险狭,难救。”另一名将军乐乘也曰不可。问赵奢,他说:“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赵王令赵奢为将,率军救阏與。
赵军离国都邯郸30里就安营扎寨,28天后,还在加强营寨建设。秦国间谍探后,报给了秦将,秦将认为赵奢不会真救阏與。就在秦间走后,赵奢立即下令急行军两天一夜到达离阏與15里的地方扎营,令秦将措手不及。这是赵奢用孙子的“用而示之不用”之计,先乱了秦将的方寸。后听部下许历之计,抢先占领附近的北山,“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赵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赵奢以其勇敢和智慧,解了阏與之围。
赵奢子赵括自少年时与父学习兵法,自以为天下人没有能胜过自己的。但赵奢认为儿子并不真懂军事,对妻子说,如果赵国一定用儿子为将,“破赵军者必括也。”原因是:“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打仗是玩命的事,赵括说起来却很轻易。
公元前260年,赵与秦相拒于长平。廉颇率军御秦,秦军多次击败赵军,廉颇坚壁不出。赵王怒廉颇多次失败,要用赵括代替廉颇。赵括的母亲上书赵王说:赵奢为将的时候,大王所赏赐的钱财都分给部下,“受命之日,不问家事”,现在儿子赵括刚接到任命,军吏没有敢仰视他的,王所赐给的玉帛都藏在家中,每天都想着购买田园。他这样的人不可为将。”赵王不听,终令赵括代廉颇。
赵括到任后,改变了军队的约束和一些纪律规定,新任命了一批军官。秦将白起率二万五千奇兵把赵军截断,另有五千骑兵阻绝赵军营垒,断其粮道。赵军一分为二,前后完全失去了联系。“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到了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赵括组织精锐部队出击,“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这就是著名的长平之战。
赵括先是贪小利而出动四十万大军吞秦国“饵兵”,铸成大错,接着又“筑壁坚守,以待救至”四十余日。使赵军失去了殊死自救的机会,一个半月之后,赵军饥饿欲死无力突围,导致了赵军的彻底失败。
赵括的失败,不仅因为他贪图小利,纸上谈兵,更重要的是贪生怕死。“筑壁坚守,以待救至”,是赵括贪生怕死的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