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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秋天里的故事

2014-09-29 作者: 来源: 农村大众
  ●王锡健

  栓婶地里的花生丢了。
  那天早晨她到地头查看花生时,发现少了10垄花生。栓婶丈夫在海里打渔,勤快的栓婶干农活不比男人差,摆弄地像伺候孩子,花生饿了喂化肥,渴了抽水灌,谁的花生都没有栓婶伺弄得好。透成的花生说丢就丢了,咋不叫她疼心?
  栓婶为丢花生的事三天三夜没合眼,村里几个三支手老在脑海里转悠,数来数去,属满远是第一嫌疑犯。过去满远是三只手,不是他能是谁?不过,前些日子,村里有人做媒,要女儿芳子介绍给满远,想来满远个子高,会修理机器,只是有“偷”字就叫栓婶凉心,所以栓婶压根儿不同意这门亲事。即便芳子喜欢满远,没有当妈同意也不成。 
  正想着,芳子下班回来,栓婶眼睛呆滞地看着女儿,芳子忙上前摸了摸妈妈的头。栓婶说:“芳子,咱花生丢一大面子,今年别想卖钱了。”栓婶眯缝眼睛看女儿,说:“我琢磨是满远。”芳子一听,吃惊地问:“你就不能寻思别人,专盯满远。满远小时犯过偷的毛病,现在不是好了吗?”
  芳子忽然想起啥,赶忙跑出门。抽袋烟的功夫,一个高挑个、两手沾着油污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栓婶却装作视而不见。过一会儿,她边拾掇碗筷边说:“还有脸进我家门!”满远瘪着嘴唇瞧着芳子,看芳子眼神行事,大胆向前迈一步,说:“栓婶,那花生……对,是我……我偷的,您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你这种人就欠劳动改造,那好,秋收正缺帮手。不过吗,话说头里,你给我秋收是弥补给我的损失,与俺芳子半点边沾不上。”满远满口答应,同时诡秘地笑了。 
  栓婶男人张栓打渔回来,当他路过自家责任田时,惊奇地发现地里花生、玉米都利利索索收拾了,张栓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往年大都等着自己回家秋收,今年这是咋的?
  栓婶把丢失花生,怎样惩罚满远劳动改造的事儿板板眼眼絮叨了。张栓一听,说:“坏事了,坏事了。那花生是和我伙计出海路过咱花生地时顺手拔上船吃了,因走得急,没能告诉你。”栓婶一听,身子摇晃几下,差点晕倒:“你说啥,你拔的花生,哎妈呀,这可冤枉满远……”
  不知啥时,芳子和满远已站在院中央。此时,屋里“噼啪,噼啪”两声响,接着饭桌上出现两碗热气腾腾荷包蛋:一碗给张栓的,一碗给女婿满远的。张栓私下问栓婶:“你还蒙在鼓里,人家满远用苦肉计来感化你这个丈母娘,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栓婶脸刷地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