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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鹏、李磊们”的故事——

UN步兵营战事43

2018-07-11 作者: 来源: 大众日报
□ 王 昆
  庄一鸣接着讲他的梦:“最心动的是,你突然不打游戏了,打开你的信箱非要让我在你信箱里写信再发给你。我说人不就在你旁边嘛,况且哪有同一个信箱写往同一个信箱发的,我不肯,你就闹。”
  张佳媛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这梦做得太损我形象了吧。”
  庄一鸣说:“梦里也是,你扯着我胳膊晃,非要我写,我挨不过就写,你就在旁边看着,一会儿说这里为什么这么写、那儿为什么那么写,该如何如何写什么的,那个别扭就别提了……呵呵,醒来我傻笑了半天,别提有多满足了。”
  张佳媛就伏在庄一鸣的肩上笑得不行了。
  蒙德里县城远远不及国内的乡镇,像样的房屋没有几座,人们居住的大都是用泥土和芦苇砌成,或是用草席木杆搭建的窝棚;没有电,用水也要到几百米远的地方去,用头顶罐子接回来。
  基地大门口随时可见一群衣衫破烂、赤着脚丫、索要食物的孩子,围墙外侧是约700人的难民营,生活全靠联合国粮食计划署的救济。
  除了此次执行任务,张佳媛之前曾经陪医疗队来过一次。所以,第二次从朱巴前往蒙德里县城,感觉大有不同。
  车队行驶整整一天,除大约5公里的柏油路外,其余道路蜿蜒曲折、路面凸凹不平,沙土满天飞,车距30米,后边的车往往看不到前面的车辆。
  这是一条战乱中长期废弃的沙漠土路,一路上到处是荒凉残破的景象。这是步兵营女兵班队员们第一次在非洲沙漠上的长途行军,热浪、沙土、干燥、寂寞交杂袭来。
  上午10点多钟,医疗运输队的一台保障车陷进了路边的泥塘。为了保证绝对安全,其余车队只能停下来等待,这直接导致车队经过14个小时的长途行军。
  一路上,还算比较安全。医疗队乘坐的汽车在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从几行依稀能辨的英文字母中,得知这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荒芜的小院当中,趴着一辆涂有红十字标识的急救车,破落得只剩下一个空铁架子。青苔斑斑,房屋破旧,间或穿梭进出的护理人员方提醒着它作为一所医院的身份。
  张佳媛她们刚一下车,一群孩子就围了上来,不断地和队员们打招呼。刚摆设好仪器,一个腿上有伤的孩子引起了明月的注意。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明月下意识地打开急救箱,开始给孩子处理伤口。
  看此情形,更多的孩子拥过来,不断地拍着她的肩膀,向她示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其中一个孩子的伤口很深,像是缺了一块儿肉凹了进去;与他们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加上经常在室外奔跑,伤口上布满灰尘,竟然还有苍蝇一直在伤口上盘旋,看样子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明月轻轻一按,里边的脓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给孩子处理完之后,明月的心里没法轻松了。
  随着聚集的孩子越来越多,每个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存在一些伤口,他们只是四五岁的孩子,在国内应该都是父母手中的一块宝,看着他们清澈又可爱的眼神,她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儿石头,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更让人感动的是在明月为他们诊治的时候,有些孩子在她身后轻轻地给她梳理头发,甚至还有人给她擦汗。
  此刻,在他们眼里,明月不再只是“China”,亦不只是医生,而是他们的朋友、大姐姐。而明月也只有一个想法:要把这些孩子们的伤口都处理好,一个接一个。
  突然,明月发现带的药品马上就要用完了,可是还有好多孩子在等待着治疗,她不断地翻医疗箱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药品,哪怕一瓶碘酒、一个创可贴也好,可是什么也没有。孩子们不断拍打着她的肩膀,指着他们的伤口。
  那种渴望的眼神,让明月顿时崩溃,心里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更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