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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 再
立时间可见谁更有势力。江太中忙不迭迎上去:“曼丽、阿囡,你们可让袁经理好等,晚饭吃过没?”
雁飞和那位叫曼丽的红衣女子勾着肩走到电梯口,雁飞照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理会归云的。归凤有些疑惑,看了归云一眼,归云走开,看着大厅中央的西式落地灯。
“那两个大户头可又来了呢!非得两位出马不可。”江太中体贴地摁下电梯。
那曼丽一手撑着墙,摸摸发际:“哟,今儿可又有什么贵客让咱们红白牡丹一块儿去招待?”
雁飞只笑,并不开口。却原来她和雁飞在舞场的绰号叫红白牡丹。
电梯门开,两枝花被江太中送了进去。
雁飞转身的片刻,目光似乎是转到了归云身上,只那么一小会儿,她又转头和身边的曼丽说笑起来。
“她不是小雁吗?怎么不认识你?”归凤小声问归云。
归云幽幽道:“这样的她,跟这样的我,的确是互相不认识的。”
归凤听不懂,归云却是懂得的。这样的场合,雁飞在保全她的名声,让她清白身份不被自己染了。归云懂,所以心里更痛。
江太中道:“这两位姑奶奶不好伺候啊!唉,别提了,我们还是先去舞厅耍耍吧!”
杜班主意欲拒绝,但想着今日的目的,只好答应着,带归云和归凤先去楼上。楼上的舞池才正是百乐门流光溢彩的重地。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摩肩接踵,踩着能摇晃的钢制地板,和着四周暗黄的光影一起舞动到沉醉不知归路。
卓阳说的痛心的歌舞升平,应该是如此吧!归云一步踏进来时,就在这么想着,然后,就看到了卓阳的侧影。她吓了一跳,以为幻觉,再一定睛,真是卓阳,穿黑西服,身姿笔挺。这个人,真是老穿一身黑,她又在想,可是不敢再觑一眼过去打探他了。
在舞池另一角的卓阳,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归云的身影。他先拧了一下眉头,在想,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望望他们,又想了想,就要从侧面挤过来。
归云看一眼正听江太中胡吹的杜班主没有注意到自己,便给归凤使了一个眼色,暗暗地往卓阳那边走去。
卓阳也正走过来。归云细心地发现他走路已经不带瘸拐,可见恢复得不错,一颗心放了下来。
两人终至走到一起。“我来找人。”她当下就说,怕他误会似的。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他不接她的话,让她知道他没有想歪。
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对着对方傻傻又礼貌地微笑。
她看到他藏在西服里的相机:“实习摄影又要做报道?”
他点头:“主题是歌舞升平上海滩。”
她想起那天他的话——他们唱戏,也是给这歌舞升平多添几支歌。她又不高兴了,眼色一黯。
卓阳摸不着头脑,姑娘又变了脸,于是越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这样一犹豫,就站在路中挡了别人,有人疾走过来,撞歪了归云,卓阳快速地伸手扶住她。
撞归云的是那位红牡丹曼丽小姐,身后跟着一个一脑门汗的憨厚中年人。
“我陈曼丽向来不转日本人的台子,你再和我啰唆也没用。”陈曼丽也有尖声锐语的时候。
中年人讲:“曼丽小姐,现在世道不好,你不要挑三拣四让人下不来台,不趁年轻抓一片好土,难道要枯死在百乐门的花岗岩上?”看着憨厚的人,竟是这样说。
卓阳把归云拉到一边。
陈曼丽冷笑,手臂横到胸前:“即便枯死在百乐门的花岗岩上,也不能便宜了日本人。”她眼睛一睨,见身边几个围观的舞客中正有老相好坐在一边,就一屁股坐到人家大腿上,道,“何少爷,你说是不是?”
平白受了艳福的舞客心花怒放:“曼丽小姐说的还有不对的吗?中国美女当然不招待日本人。”
立时间可见谁更有势力。江太中忙不迭迎上去:“曼丽、阿囡,你们可让袁经理好等,晚饭吃过没?”
雁飞和那位叫曼丽的红衣女子勾着肩走到电梯口,雁飞照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理会归云的。归凤有些疑惑,看了归云一眼,归云走开,看着大厅中央的西式落地灯。
“那两个大户头可又来了呢!非得两位出马不可。”江太中体贴地摁下电梯。
那曼丽一手撑着墙,摸摸发际:“哟,今儿可又有什么贵客让咱们红白牡丹一块儿去招待?”
雁飞只笑,并不开口。却原来她和雁飞在舞场的绰号叫红白牡丹。
电梯门开,两枝花被江太中送了进去。
雁飞转身的片刻,目光似乎是转到了归云身上,只那么一小会儿,她又转头和身边的曼丽说笑起来。
“她不是小雁吗?怎么不认识你?”归凤小声问归云。
归云幽幽道:“这样的她,跟这样的我,的确是互相不认识的。”
归凤听不懂,归云却是懂得的。这样的场合,雁飞在保全她的名声,让她清白身份不被自己染了。归云懂,所以心里更痛。
江太中道:“这两位姑奶奶不好伺候啊!唉,别提了,我们还是先去舞厅耍耍吧!”
杜班主意欲拒绝,但想着今日的目的,只好答应着,带归云和归凤先去楼上。楼上的舞池才正是百乐门流光溢彩的重地。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摩肩接踵,踩着能摇晃的钢制地板,和着四周暗黄的光影一起舞动到沉醉不知归路。
卓阳说的痛心的歌舞升平,应该是如此吧!归云一步踏进来时,就在这么想着,然后,就看到了卓阳的侧影。她吓了一跳,以为幻觉,再一定睛,真是卓阳,穿黑西服,身姿笔挺。这个人,真是老穿一身黑,她又在想,可是不敢再觑一眼过去打探他了。
在舞池另一角的卓阳,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归云的身影。他先拧了一下眉头,在想,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望望他们,又想了想,就要从侧面挤过来。
归云看一眼正听江太中胡吹的杜班主没有注意到自己,便给归凤使了一个眼色,暗暗地往卓阳那边走去。
卓阳也正走过来。归云细心地发现他走路已经不带瘸拐,可见恢复得不错,一颗心放了下来。
两人终至走到一起。“我来找人。”她当下就说,怕他误会似的。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他不接她的话,让她知道他没有想歪。
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对着对方傻傻又礼貌地微笑。
她看到他藏在西服里的相机:“实习摄影又要做报道?”
他点头:“主题是歌舞升平上海滩。”
她想起那天他的话——他们唱戏,也是给这歌舞升平多添几支歌。她又不高兴了,眼色一黯。
卓阳摸不着头脑,姑娘又变了脸,于是越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这样一犹豫,就站在路中挡了别人,有人疾走过来,撞歪了归云,卓阳快速地伸手扶住她。
撞归云的是那位红牡丹曼丽小姐,身后跟着一个一脑门汗的憨厚中年人。
“我陈曼丽向来不转日本人的台子,你再和我啰唆也没用。”陈曼丽也有尖声锐语的时候。
中年人讲:“曼丽小姐,现在世道不好,你不要挑三拣四让人下不来台,不趁年轻抓一片好土,难道要枯死在百乐门的花岗岩上?”看着憨厚的人,竟是这样说。
卓阳把归云拉到一边。
陈曼丽冷笑,手臂横到胸前:“即便枯死在百乐门的花岗岩上,也不能便宜了日本人。”她眼睛一睨,见身边几个围观的舞客中正有老相好坐在一边,就一屁股坐到人家大腿上,道,“何少爷,你说是不是?”
平白受了艳福的舞客心花怒放:“曼丽小姐说的还有不对的吗?中国美女当然不招待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