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石奇亭
本报通讯员 王恩标 李红民
自去年11月查出食道癌,对李要轩来说,上帝留给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接受采访时他说:“如果到那一天,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96岁的老娘!”
今年68岁的李要轩,是东明县大屯镇南园村农民,因为30年如一日悉心照料非亲非故的老人代翠芝,前不久他被评为第六届“山东省十大孝星”。
邻居代翠芝5岁那年作为童养媳来到大屯镇南园村,一生无儿无女,1980年,相依为命的老伴去世后独自生活。1981年的一天,李要轩和往常一样去看望代翠芝。进门后,他发现老人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额头沁满汗珠,便请来大夫。原来老人吃了隔夜饭引起严重腹泻,李要轩给老人输上液后,一直等到病情稳定才离开。李要轩回到家,把想接代翠芝到家里赡养的想法告诉了妻子,淳朴善良的妻子二话没说,行!可没想到,老人死活不肯,说:“你们两口子领着五个孩子不容易,我怎能再去添麻烦?”
李要轩明白老人不肯搬来是怕不方便。于是,他卖掉自家里的自行车,一家人省吃俭用凑了950元钱,买下村里一处养牛场院,给老人盖了两间新房。搬家那天,李要轩对代翠芝老人说:“大娘,从今后往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了!”
从那以后,他像服侍亲娘一样照料老人。夏天,他给老人撑蚊帐,洗床单；冬天,他给老人铺暖褥,生炉火。三十年如一日,一日三餐把热腾腾的饭菜送到老人床边。老人逢人便夸:“不知道俺积了啥阴德,摊上这么个好孩子,比亲儿子还亲。”
外人很少知道李要轩家庭负担沉重、哥哥智障靠李要轩养活。弟弟早年去世,两个孩子年纪尚小,又是他帮弟媳把孩子拉扯成人。命运捉弄人,1995年,李要轩的妻子突发脑溢血,接着又罹患肝癌。花光家里积蓄不说,还欠下5万元债。妻子撇下他和五个孩子撒手人寰。李要轩精神受到重创,但这位坚强的山东汉子没有垮倒,因为他明白,妻子走后,他还有一位老娘需要侍奉。
因为还债,李要轩一家人生活越发艰难,但无论多么困苦,李要轩从不慢待老人。老人爱喝咸汤,李要轩总是变着花样给老人改善饮食、增加营养。闺女拿来的好东西,他舍不得吃,都是先拿来给老人尝鲜。采访中,老人唠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邻居有仨俩儿子的,也没我吃的好东西多。”
2007年,代翠芝因眼病双目失明,从此生活不能自理,脾气也变得暴躁,且唠叨不停,李要轩总是笑呵呵地想办法逗老人开心,天气好时,还常推着老人出来散步,晒晒太阳。
去年11月,李要轩检查出患了食道癌,饭量骤减,身体虚弱,稍一动弹就浑身出汗,而病床上的他始终放心不下老人。今年6月,李要轩把儿女们叫到床前:“我死后,你们要伺候好奶奶,替我为她养老送终!”通情达理的儿媳含泪表态:“您放心吧,我们一定让奶奶安度晚年。”
侍候好老人是李要轩全家人共同的愿望,敬老美德也在孩子身上得到传承,小孙女到了老奶奶的房间里,都知道忙着端尿盆。李要轩的孝行同时也感染着周围的邻居,村民们经常到代翠芝的房间陪她说话,送来好吃的好喝的,床头小桌上,摆满了冰糖、奶粉等食品。
李要轩这两个月进食越来越难,即便是面汤、菜汤,也要过滤后才能喝,甚至连喝水也不能太急。原来70公斤体重现在只剩下45公斤。但乐天达观、性格开朗的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他有一份重任在肩——给老人过完100岁生日心里才释然。
